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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崽霸气护友,于海鹏怒砸赵老二,蓝刚率百人赶赴千里疯狂复仇

点击次数:66 新闻动态 发布日期:2025-08-26 17:03:17
大家都说,别找麻烦。要说这麻烦嘛,古玩拍卖会可就是个是非地。 有一天,于海鹏给加代打电话,“代弟,你在北京吗?” “在啊,我现在就在北京。” “啥时候走啊?” “明天陪弟妹去大连,看看她的老同事和班长。” “这…代弟,你这一走…” “咋了,

大家都说,别找麻烦。要说这麻烦嘛,古玩拍卖会可就是个是非地。

有一天,于海鹏给加代打电话,“代弟,你在北京吗?”

“在啊,我现在就在北京。”

“啥时候走啊?”

“明天陪弟妹去大连,看看她的老同事和班长。”

“这…代弟,你这一走…”

“咋了,鹏哥?”

“你去多久啊?”海鹏问。

“还没定,大概一个星期吧。”加代答。

“这可不是闹着玩的,我找你有事呢。”海鹏有点急了。

“鹏哥,啥事啊?直说。”

“北京有个拍卖会,听说有很多老东西,像玉石、翡翠、字画这些。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。我就喜欢跟你一起玩,觉得有意思。”

“鹏哥,我也不懂这些啊。要不你找马三去吧,他懂。”

“别提了,我可不敢让马三陪,万一他给我换了呢。”海鹏连忙拒绝。

“不会的,马三不是那种人。要不等我回来?”

“等不了啊,拍卖会明天就开始,就两天。”

“那怎么办?我都答应弟妹了,战友那边酒店都订好了,不去不行啊。”加代很为难。

“那算了,你去吧。”海鹏只好放弃。

“别急,鹏哥,我给你找个人。”

“靠谱吗?”

“我让杜崽杜云波陪你去,他也懂这些。他年轻的时候为了买个花瓶,连房子都卖了。”

“真的?”

“别提了,这事别再说了,别告诉他啊。他现在没事还去潘家园逛逛,挺懂的。”

“那好吧,”“崽哥这人啊,真心不错。”

“对啊,特别讲义气。”

海鹏说:“代弟,我明天下午到北京,你跟崽哥说一声,我想见他。拍卖会晚上才开始,时间来得及。”

“好嘞,我告诉他,你到了给他打电话就行。”

杜崽这人,性格鲜明,就是那种古典流氓的派头。不管对方多有钱,在他面前摆谱,他都不带理会的。海鹏呢,性格豪爽,有点像梁山的卢俊义,跟杜崽挺合得来的。

加代跟杜崽说了这事。杜崽说:“没问题,代弟,让他来就行。随时给我打电话,我手机一直开着。他到了,我去接他。”

“崽哥,鹏哥就交给你了,你可得好好招待。”

“放心,代弟,都是自家兄弟,交给我你就别C心了。吃喝住我都安排好。”

“好嘞,崽哥。”第二天上午,加代就和敬姐带着孩子,由王瑞开车,从北京去大连了。

大家都知道,社会上的人都好面子。加代招待朋友的时候,不会特意去追求什么大场面。但杜崽不一样,海鹏这次来北京,杜崽直接从南城叫了四十多个有名望的人来,还有他的得力兄弟巴图,也带了二十多个年轻人,都在高速路口等着。

杜崽站在最前面,双手背在后面,看着海鹏的车开过来。他一挥手,大喊:“海鹏!”后面六七十人跟着喊“鹏哥”。路过的老百姓都看呆了,不知道这是在干啥。

车停下后,海鹏下车跟杜崽握手,“崽哥,太隆重了。”

杜崽说:“兄弟,等你一个多小时了。必须给你最高规格的待遇。这些人你都认识吧?”然后巴图一挥手,大家又齐声喊了一遍“鹏哥”。

海鹏连忙摆手,“崽哥,真的不用这样。我跟代弟都说好了,别弄这么大的场面。”“我就来买个古董瓷器,参加下拍卖会。”

“好嘞,我陪你。”

海鹏说:“崽哥,咱就俩人去吧,别带弟兄们了,低调点。买完我就回。”

杜崽应道:“那哪行,饭得吃吧,跟我走。”

客套几句,杜崽就带着于海鹏去了市里预订好的酒店和饭店。

五点拍卖会就开始了。杜崽、巴图、于海鹏和蓝刚四人一起进了场。

这拍卖会啊,全国各地的人都来了,宝贝多嘛。杜崽和于海鹏坐前排,巴图和蓝刚在旁边。巴图好奇问蓝刚:“你一个月挣多少啊?”

蓝刚说:“没细算过,大概四五百万吧。”

巴图一愣:“一个月啊?”

蓝刚点头:“嗯。你呢?”

巴图为了面子,说:“我也三四百万吧,跟着崽哥。”

蓝刚又问:“崽哥在北京做啥啊?”

“棋牌室。”巴图答。

“哇,那赚钱啊。”

巴图点头:“可不是嘛。”

杜崽和于海鹏也聊着天。这时,走进来一个人,脸黑黑的,后面跟着七八个一米八的保镖,都穿西装。这人看到于海鹏,摘了墨镜,点了烟,就走过来了。一叫:“于老板。”

于海鹏一看:“哎呀,赵老二,你回来了?”

“意外不?”

“有啥意外的。来,握个手。”于海鹏伸手。赵老二握住,大笑起来。

江湖规矩嘛,打败对方或送监狱都不太地道。杜崽和于海鹏这俩人,那真是太不一样了,从出身到做人处事,哪儿哪儿都不同。

赵老二抓着于海鹏的手就说:“是不是没想到我回来了?都回来快半年了,一直也没联系你,真是对不住了,于老板。”

于海鹏回他:“我也忙得很,没怎么回朔州。你过得还行吧?”

赵老二说:“还行,还是干老本行,开矿。不过比不上以前了,在朔州的五家煤场都被你拿走了。哎,那些煤场赚钱不?”

“赚,当然赚。你那五家煤场,现在一年能给我挣一个亿呢。”于海鹏说。

赵老二点点头:“挺好。我现在回来了,以后路还长,慢慢来。合作还是竞争,都有机会,我还是想跟你合作。”

于海鹏冷冷地说:“我也不想跟你斗。现在我手段硬,谁跟我对着干,我就让他好看。”

“行,于老板还是这么厉害。那您坐着,我先走了。”赵老二说完带人走了。

于海鹏坐下后,杜崽问他:“刚才那人谁啊?”

“以前朔州搞煤矿的,后来被我送进局子里了。”于海鹏说。

杜崽吃惊地问:“你咋把人送进去了呢?”

“他跟我过不去,我能不收拾他?”于海鹏反问。

“那你打服他就行了呗,非得送进去?”杜崽不解。

“他雇人要我的命,我还能留他?当时判的是无期限,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。”于海鹏解释。

“那你这也做得太绝了。”杜崽说。

“别提了,崽哥。拍卖会要开始了。”于海鹏打断他。

拍卖会一开始就是歌舞晚会,挺热闹的。晚会结束后,拍卖师上台,一连拍了好几件藏品。当一对清代陶瓷葫芦亮相时,杜崽眼睛都亮了,连声赞叹。于海鹏看了一眼,没怎么在意。“崽哥,你觉得这个咋样?喜不喜欢?”于海鹏问。

杜崽看着眼前的东西,眼睛一亮,“哇,这个摆家里肯定好看,太棒了!”

“喜欢的话,我买给你。”于海鹏很爽快。

杜崽连忙摇头,“不不不,太贵了,要一百多万呢。咋就这么贵?”

“你喜欢就好,钱不是问题。”于海鹏坚持。

杜崽笑着说:“我觉得挂家门口肯定能招财。”

于海鹏提醒他,“这可是陶瓷的。”

“陶瓷的更好啊,挂家门口肯定与众不同。”杜崽越说越开心。

“崽哥,别开玩笑了,你到底要不要?要的话,我现在就买。”于海鹏追问。

杜崽还是摇头,“不不不,太贵了。”

于海鹏不等他多说,直接吩咐:“蓝刚,举牌,一百五十万,买下这对葫芦。”

蓝刚照做,买下后递给杜崽,“崽哥,拿着吧,于总送你的。”

杜崽有些不好意思,“哎呀,海鹏,你真是太客气了。来北京你这儿,真是对了。谢谢了啊。”半推半就地,杜崽还是收下了。

过了没多久,最后的压轴藏品出现了,是一对宋代皇室的白玉如意。于海鹏一看就激动了,这种东西太难得了,尤其对他这种做生意的人来说,如意的寓意简直太好了。

他立刻转头对蓝刚说:“蓝刚,这个一定要拿下。”

“明白。”蓝刚点头。

主持人宣布起拍价四百五十万。竞价开始,蓝刚立刻举牌:“四百五十万。”

但紧接着就有人加价到六百万、七百万、八百万、甚至一千万。大家都觉得没人会再加价了,但蓝刚又举牌了:“一千二百万。”

于海鹏松了口气,以为稳C胜券。但没想到赵老二笑了笑,说:“一千五百万。”他的保镖立刻举牌跟上。

杜崽惊讶地指着那边问:“那小子啥意思?跟咱们杠上了?”

于海鹏示意他坐下,“别急,蓝刚,继续加。”

“一千八百万。”蓝刚举牌。

赵老二的保镖不甘示弱:“两千万。”

蓝刚看着于海鹏问:“大哥,还继续吗?”

于海鹏瞪了赵老二一眼。赵老二摆摆手,笑着说:“不好意思了,这位朋友,我放弃。”于老板,你看上的东西我也喜欢。要不这样,咱俩谁跟谁,我买下后送你一只,咋样?还继续拍不?”

于海鹏说:“蓝刚,加价。”

蓝刚一举牌,“两千二百万。”

赵老二不甘示弱,“两千五百万。”

蓝刚犹豫了,“大哥,再往上就……”

于海鹏手一摆,“算了,不加了。”

杜崽在旁边咋舌,“你们真豪啊,几千万就这么砸。”

拍卖师开始报价,两千五百万、两千五百万……

于海鹏突然举牌,“三千万!”

赵老二火了,“三千五百万!”

最后,赵老二以三千五百万拿下。他得意地笑,“于老板,咋不争了?”

于海鹏苦笑,“太贵了,我最后那下就想帮你抬抬价。知道你肯定会跟。”

赵老二脸色一沉,“老子有的是钱。看上的东西,谁也别想抢。”

于海鹏连忙附和,“是是,都是你的。”

拍卖会结束,酒会开始。但于海鹏和赵老二都想走。于海鹏正想和杜崽去吃饭,赵老二走了过来,“于老板,这么快就走?不再看看我的宝贝?三千五百万对我来说就是小钱。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敢出价吗?”

于海鹏好奇,“为啥?”

赵老二得意地说:“我现在大同虽然只有四家煤矿,但四个月后,你抢我的那五家煤场,可能都得还回来。”“说不定我一分钱不花,你那13个煤场就归我姓赵的了。你说,这得省多少钱?这点钱算啥?玩儿而已,人活着总得找点乐子。”

于海鹏一听就火了:“你这是啥意思?吓唬我呢?”

“于老板,我哪敢啊?我就是想提醒你,想想得罪过谁,小心点。报应总会来的,到时候你就知道错了。”

于海鹏哼了一声:“你以为我怕你?信不信我送你进局子?”

“哎呀,我真不信。你试试看。我还没告诉你我是怎么回来的呢。有空去朔州找你聊。”

“不用等你去朔州,我现在就让你知道厉害。”说完,于海鹏直接给了赵老二一巴掌。

赵老二火了,挥手叫身后的保镖:“兄弟们,上!”七八个保镖立马围了上来。

蓝刚一步踏出,大喊:“来啊!”拍卖会的保安也赶紧跑过来了。

赵老二的保镖们一点也不怕,想动手。这时,杜崽从于海鹏后面慢悠悠地走出来,大吼:“都别动!看谁敢乱来!”

赵老二愣了:“这谁啊?”保镖们也都摇头说不知道。

杜崽指着他们说:“想打架啊?知道我是谁吗?”

保安们立刻认出来了,纷纷叫道:“崽哥……”

杜崽摆摆手:“没事了,都散了吧。”保安们就都退了回去。内保们几声“崽哥”,把赵老二喊得一愣。于海鹏看着杜崽,觉得挺逗的。杜崽开骂:“妈的,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?你嚣张啥啊?京城里混混那么多,有谁能比杜云波更大?老子就是流氓的头儿。都给我挺直腰板,别他妈歪歪扭扭的!”

赵老二被镇住了,急忙说:“那个,大哥,他无缘无故地扇了我一巴掌。您这么大的身份,得讲道理吧?”

杜崽哼了声:“跟你讲啥道理?我吆喝一嗓子,七八百人能立马过来,信不?你看看我带了多少兄弟来。别废话,再废话我真揍你。”

赵老二看了看杜崽,杜崽拍了拍他的脸:“咋了?看啥?快道歉!”

赵老二没办法,只能说:“于老板,这大哥太厉害了,我服。我错了,真对不起。刚才我说的都是废话,别介意。”

“行了,走吧。海鹏、蓝刚,你们先出去。”他们应声走了。杜崽指着赵老二的鼻子问:“懂我意思没?”

“不太懂。”

“要整你就是一句话的事。明白没?”巴图拍了拍腰:“听到没?”

“听到了,真对不起,大哥,我们是外地来的,不懂规矩,请您多包涵,以后不敢了。”

“滚!”杜崽背着手大步走了出去,巴图紧随其后。

杜崽到门口时,于海鹏笑着迎上去:“崽哥,气场真强啊!”

“小意思。走,去我那吃饭。”

四人上车,直奔南城。

杜崽他们走后,赵老二摸了摸脸:“这到底是谁啊?”

保镖也糊涂:“不认识。”“真不知道这是哪位大佬。”赵老二嘀咕。

旁边抽烟的内保接口道:“这你都不知道?杜崽啊,大家叫他崽哥,京城里可是个大人物。”

赵老二眼睛一亮:“你认识他?快给我讲讲。”

内保嘴角一撇:“这崽哥,他在南城开了个棋牌室,规模可不小。每天都人山人海,少说也有几十号人在那儿耍。听说,他一天就能挣个万把块。”

“什么?”赵老二眼睛瞪得像铜铃。

内保又强调了一遍:“是啊,一天最少一万,想想我一年的工资,哎,真是人比人气死人。”

赵老二的保镖也傻眼了:“老大,这不会是吹牛吧?咱们可别被骗了。”

赵老二脸一下子就耷拉下来了,扯着嗓子吼:“追!都给我追上去,别让他跑了!”

说完,他带着七八个保镖就冲到了门口。外面守着的十多个兄弟,一瞅见他们,赶紧喊:“大哥!”

赵老二着急忙慌地问:“看见于海鹏没?”

“看见了。”

“往哪边走了?”

“那边。”有个兄弟抬手往南城方向一指。

赵老二又问:“他身边跟了几个人?”

“这……我没仔细瞅。”

“那几辆车?”

“就一辆车,坐得满满的,四个人,大哥。”

赵老二鼻子哼了一声:“才四个人?这门口没别人了?”

“没有,大哥,我们一直在这儿守着,没见着别人。”

赵老二一挥手:“上车!都给我追,今天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他不可!”

二十来号人麻溜地上了车,三辆劳斯莱斯和四辆奔驰S600,朝着杜崽走的方向就猛冲过去。

于海鹏的劳斯莱斯正往南城开呢,蓝刚在开车。突然,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后面有车追上来了,扭头就说:“鹏哥,后面有车追上来了,是不是那些人发现啥了?”

坐在后排的杜崽回头瞅了一眼,骂道:“嘿,还真敢追啊,胆子不小!”

于海鹏问:“崽哥,咱咋办?”

“能咋办?”

“要不,我给加代打个电话吧,你那些兄弟能顶住不?”

杜崽一听,有点不高兴了:“你这是瞧不起我呢?也不看看这是啥地界儿。”

杜崽抬头看了看四周,一下就认出来了,这会儿车刚进南城。他喊:“蓝刚,停车。”

“还没到棋牌室呢,崽哥。”

“让你停就停,别废话。”

蓝刚把车靠边停下了。后面那七辆车,一看他们停了,都嚷嚷起来:“看,他们停了。大哥,咋整?”

“围上去。”

赵老二的车还没开到跟前呢,杜崽就从车上下来了,于海鹏、蓝刚、巴图也都跟着下了车。杜崽稳稳当当地站在车后头。

七辆车在四五米远的地方停下了。赵老二下了车,用手指着杜崽,扯着嗓子喊:“敢吓唬我?还敢打我,你狂得没边儿了吧!”他朝着兄弟们一挥手,扯着嗓子喊:“都麻溜儿的,抄家伙!”

杜崽不紧不慢地摆了摆手,慢悠悠地说:“老弟啊,你听过这么句话不?”

“啥话啊?”

“天堂有路你不走,地狱无门你偏闯。知道这是啥地儿不?这可是南城!今儿个就让你见识见识我杜崽的厉害。”

杜崽瞅见旁边水果店门口坐着个老大爷,扯着嗓子就喊:“大爷!大爷!”

老大爷抬起头,应了一声:“嗯?”

杜崽赶紧问:“大爷,这家水果店是不是二林开的?”

“是啊。”

杜崽又接着问:“您是他啥人啊?”

“我是他叔。”

杜崽赶忙说:“大爷,麻烦您进屋喊二林一声,就说南城杜崽在门口要打架,让他多叫些人来,再把周边邻居也都喊上。”

杜崽回过身,冲着市场和小吃部那边扯着嗓子喊:“都听好了啊!在南城我杜崽要打架,有愿意来帮忙的不?出了事儿我担着,打完架每人给一千块报酬!”

赵老二一下子就愣住了,他从来没见过有人打架前还这么明目张胆地召集人手。心里觉得特别奇怪,同时也有点好奇,想看看到底会有啥人站出来。

没一会儿,就有几个人冒了出来,扯着嗓子问:“谁要打架啊?是杜崽不?”

他们一瞧见杜崽,都热情地打招呼:“哟呵,我去,崽哥!”

杜崽抬手一招呼,喊道:“来来来,都到这边来。”要知道,南城那些有点名气的混社会的人,好多都是杜崽带出来的。

杜崽这么一吆喝,没一会儿就有四五十个人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。于海鹏一看这阵仗,眼睛都瞪直了,直呼:“哎呀,我去!”

蓝刚也是一脸的吃惊,忍不住骂了句:“我靠!”

巴图抱着胳膊,得意洋洋地说:“咱崽哥在南城啥分量?在这地儿,只要崽哥喊一嗓子,愿意跟着来的人多了去了,这可不是我瞎吹。”

只见这四五十个人,有的拿着铁锹,有的攥着菜刀,还有的拎着钢叉,都纷纷聚到杜崽跟前。杜崽皱了皱眉头,说:“再去叫些人来。”“就这点儿,哪够啊!”

这帮人一听,立马转身回去叫人了。杜崽一转身,手指着赵老二,冷冰冰地发问:“咋个打法?单挑还是一起挨揍?你自个儿挑,文斗还是武斗?”

赵老二瞅了瞅眼前这阵仗,心里直发慌,赶紧赔笑:“大哥,真对不住啊,兄弟我刚才冒犯了,您大人有大量,别跟我一般见识。”

“哼!想得美!你不是能追着我跑吗?刚才让你走你不走,是不是觉得我吓唬你呢?你还一路追过来。现在想走,晚了!说说,文斗还是武斗?”

赵老二这下彻底慌了,忙不迭地说:“走走走,咱上车。”根本没搭理杜崽。巴图一看这情况,扭头问蓝刚:“车里有家伙不?”

蓝刚摆摆手:“有,就在副驾驶那储物箱里。”

巴图麻溜地上了副驾驶,掏出一把短真理,对着天空“砰”地开了一真理。赵老二当时就吓得腿都软了。巴图扯着嗓子喊:“崽哥让你走了吗?给我回来!文斗还是武斗?”

“不是,大哥,您看我们……”

赵老二话还没说完呢,七八十号人“呼啦”一下就围过来了。有人问:“崽哥,是不是要揍这小子?”

杜崽瞅了瞅,说:“大伙先别动手,左邻右舍的老街坊们、兄弟们,都先别动,来,把这小子给我围起来。”

“崽儿啊,好些年没动过手了,今天我可得好好活动活动筋骨。”

“来,把他围严实喽。巴图,你帮忙看着点儿场面。”

“行,哥,您就放心吧。”

杜崽哈哈大笑,朝周围的人拱拱手:“各位,多谢了,云波在这儿谢谢大家来捧场。”说完,他又看向赵老二,问:“文斗还是武斗?你到底选哪个?”

于海鹏看着眼前这场景,忍不住感慨:“哎呀妈呀!这也太吓人了,就喊这么几嗓子,居然来了这么多人。”

赵老二这会儿汗直往下淌,结结巴巴地说:“大哥,我这……”

杜崽不耐烦地打断他:“不管是文斗还是武斗,只要你赢了,就让你走。文斗就是单挑……”“武斗就是一群人打群架,你麻溜选一个!”

赵老二一听,赶忙开口:“选文斗,文斗!大成,你上!”赵老二旁边站着一个身高快一米九的保镖,叫大成。这大成心里其实慌得不行,但还是硬着头皮站了出来,说道:“大哥,咱就意思意思,点到为止就行。要是我赢了,可得放我们走啊。”

“行,要是赢了,就放你走。”

人群里有人开始小声嘀咕:“你跟崽哥动手,知道崽哥当年多猛不?”

杜崽摆了摆手,说:“哎,过去的事儿就别提了,我都多少年没跟人动手打过架了。从九十年代开始,社会上的风气都变了,动不动就掏真理,今儿个我就给你们露一手瞧瞧。”

巴图主动站出来说:“崽哥,我来!”

杜崽摆摆手:“不用不用,我自己来。你是不是觉得我岁数大了,不行了?海鹏,你还没见过我打架吧?”

“崽哥,您这岁数……”

“哎呀,你就等着瞧吧。”

杜崽往前走了两步,问道:“是文斗对吧?”

“对,文斗,单挑,就意思意思。”

“老弟啊,咱京城有京城的规矩,既然选了文斗,我得先跟你说清楚。”

“您说。”

杜崽一脸严肃地说:“不管是把人打伤了、打残了,还是打瘸了,都不许找人家人的麻烦。这事儿也不用我跟你多解释,反正这是必须遵守的规矩。你今年多大了?”

“我三十二了。”

“看你这身板,应该是练过武吧?”

“嗯,练过几年拳击。”

杜崽微微点了点头,说:“哟,那咱先说好,我这么大岁数了,要是比拳脚功夫,肯定比不过你。咱就比摔跤,你要是能把我撂倒,就算你赢。要是我把你放倒了,那就是我赢。咋样?”

“行,行,大哥,摔跤我也学过,那就来吧。”

杜崽脸上露出一丝凶狠的笑,扯着嗓子喊道:“大伙都看好了啊!我这北京脚都好多年没动过手了,今儿个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!”

两人各自摆好摔跤的姿势。大成脸上露出害怕的神情,嘴里嘟囔着:“大哥,我这……”

杜崽可不管他,瞅准机会就……我一脚猛踹,直接冲着大成的裆部去了。大成“嗷”地惨叫一声,双手本能地捂住了裤裆,疼得直咧嘴。杜崽一看机会来了,立马追上去,一个兔子蹬鹰的架势,把大成狠狠地甩了出去,大成摔了个四脚朝天。

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一下子炸了锅,纷纷叫好:“好!太牛了!”

杜崽拍了拍手上的灰,一脸得意,慢悠悠地说:“文斗你输了,就得按规矩来。”

赵老二这会儿站在旁边,整个人都懵了,眼睛瞪得老大,半天没缓过神来。杜崽走上前,冷笑一声:“老弟,我跟你说,你要是不死缠烂打追着我不放,我也不会跟你过不去。可你非要跟我杠上,那这事儿就得有个说法。”

赵老二强装镇定,问:“啥说法?”

杜崽冲着巴图一勾手,喊:“东西拿来!”巴图赶紧跑上前,把短把子递到杜崽手里。杜崽熟练地咔嚓一声,子弹上了膛,然后晃了晃手里的家伙,问:“这玩意儿是真的吧?”

蓝刚在旁边接话:“刚才都响了,还能是假的?”

“哼!”杜崽把短把子往赵老二脑袋上一顶,恶狠狠地说:“赶紧把如意交出来!不然我可真开真理了!”

赵老二吓得脸煞白,腿都哆嗦了,声音带着哭腔:“大哥,这大白天的,这么多人看着呢,你不会真开真理吧?”

杜崽不屑地哼了一声:“让你脑袋开花,我确实犯不上。不过,打你腿,打你膝盖,总行吧?就算我不开真理,我这一挥手,周围百十来号人冲上去砍你,他们下手可没个轻重,到时候你受的伤,说不定比挨我一真理还重呢!兄弟,你也是道上混的,做着大买卖,得会算账吧?有得必有失,赶紧把如意给我。”

赵老二还想挣扎,哭丧着脸说:“大哥,你这不是明抢嘛!”

杜崽一听,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光扇过去,怒骂道:“给你脸了是吧?你以为我吓唬你呢?”说着,杜崽朝着地上“砰”地开了一真理,吼道:“快点!别磨蹭!”赵老二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打了个哆嗦,心想今天这事儿指定没法轻松收场了。没办法,他只好把那对如意给拿了出来。

杜崽瞅见如意,立马哈哈大笑起来,一挥手说:“得了得了,都走吧走吧。”

赵老二就像被赦免了死罪一样,赶紧转身带着手下的人匆匆上了车。杜崽拿着如意,走到于海鹏跟前,笑着说:“海鹏啊,这如意给你。”

于海鹏看着如意,有点犹豫,支支吾吾地说:“崽哥,这……我……”

杜崽“呵呵”一笑,说道:“在南城这地界儿,没啥事儿是过不去的。各位,今天都多亏你们啦!晚上都到我棋牌室去,每人领二百块钱。巴图,我这些老哥老姐们都好喝酒,你给酒场打个电话,让他们给每人搬一箱白酒送过来,让大伙带回家慢慢喝。”

人群里有人赶忙说:“不用了,崽儿,真不用这么破费。”

杜崽眼睛一瞪,大声说:“啥不用?每人一箱酒,再加二百块钱,都听清楚了没?”

“听清楚了!”大家齐声应道。

“那就好,都去吧,有钱大家一起花,都散了吧。”杜崽摆了摆手,又对于海鹏说:“海鹏,走,咱吃饭去。”

于海鹏一边走,一边问蓝刚:“蓝刚,你以前见过像崽哥这样的人不?”

蓝刚一脸感慨,说:“我上哪儿见去啊!以前我觉得代哥在北京就够牛、够仁义的了。今天这一看,才知道啥叫真正的古典流氓,啥才是真正的仁义大哥啊!我去,在南城这一呼百应的,要是搁以前,这不就跟梁山好汉一样嘛!”

于海鹏点点头,说:“走,跟他吃饭去。”

于海鹏和杜崽正吃饭呢,加代给海鹏大哥打了个电话:“鹏哥。”

“哎,代弟,到大连了?”

“到了,你那边咋样?拍卖会还顺利不?”

“哎呀,别提多顺利啦!我这次可真是捡了个大便宜,我跟你说说。”

加代好奇地问:“哦?你快跟我说说,到底捡啥便宜了?”

海鹏大哥就把事情的经过,一五一十地跟加代说了一遍。加代听着听着……我一下子就愣那儿了。过了好一会儿,加代才开口:“行啊,崽哥是真牛!你可得跟崽哥把关系处好了。鹏哥,我跟崽哥比,那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。想当年我刚回北京那会儿,全靠崽哥罩着我呢。”

“真的假的呀?”

加代一脸认真,拍着胸脯说:“那绝对是我老大哥,他这人做事可实在了。就算崽哥骂我,我连个屁都不敢放。跟崽哥一比,我就是个弟弟,差得远呢。”

“行,我晓得了,代弟。”于海鹏说完就把电话挂了。

再说赵老二,在回程的车上,那火气是越来越大,怎么都消不下去。旁边兄弟看他这样,小心翼翼地劝:“赵哥,别想这事儿了,都这样了,这亏咱是吃定了,还能咋整啊?”

“去给我打听打听那个杜崽,看看他在北京到底是干啥的,我非得好好治治他不可。他把我那如意抢走了,害我在那事儿上亏了三千多万,还在于海鹏面前丢尽了脸。我绝对不会饶了他,把二涛叫回来,让他在我办公室门口等着,咱回大同。”

酒桌上,于海鹏大哥端起酒杯,问:“崽哥,这些年你在南城,就没想着出去闯闯,见见世面?”

“老弟啊,跟你说句实在的,啥地方我没去过?代弟对我那是没话说,周围的人也都挺照顾我,这事儿你是知道的。崽哥我这么多年虽说没挣着啥大钱,可小钱那是没断过。真要让我一下子拿出一两千万,我还真拿不出来。但要是说明天要用几百万,我今晚出去借,也能给你凑齐喽。我这人啊,手里就不爱留钱,有点钱就想着去耍去花。而且只要看到谁日子过得紧巴巴的,我心里就过意不去,就想帮衬一把。不管是老头老太太,还是自家兄弟,只要混得不如我,一口一个崽哥叫着,对我挺尊敬,瞅着穿得挺破的,我就塞个五百、一千的,我也不图啥回报。海鹏啊,我这辈子就信一句话。”

“啥话呀?”

杜崽神色一正,说道:“人活这一辈子,得留下个好名声。”就像大雁飞过天空,总得留下点儿动静,哪怕就是几声吆喝。以后啊,要是我杜崽哪天蹬腿儿走了,街坊邻居们坐在一块儿扯闲篇儿的时候,能提上一嘴,说南城有个杜崽,以前对谁谁谁家可好了,那小子真是个实在人,走了怪可惜的。我就盼着有这么一天,这辈子就算没白活,知足啦!”

于海鹏端起酒杯,冲蓝刚和杜崽一乐:“来,蓝刚,跟崽哥这一聊,我可算开了眼了,这才明白啥叫真正的江湖,啥叫社会里的门道儿。”

杜崽摆摆手,咧嘴一笑:“啥江湖不江湖的,海鹏,我跟你说实话,这江湖到底是啥,我自己都整不明白。别听那些人瞎咋呼,说这个能打,那个能斗的。我给你说个事儿,我年轻那会儿,有回为了帮个老太太,跟人干起来了,让人拿刀在胸口上砍了一刀,就差一公分就扎到心脏上了。可我当时就站在他家门口,扯着嗓子骂他,我说,你要是有种,就再出来给我一刀。好多人都劝我赶紧上医院,我偏不去。你猜最后咋样了?”

“你把他咋收拾了?咋不直接上去揍他一顿呢?”

杜崽嘴角一翘,带着几分得意:“他姐夫是阿sir分局的头儿,咱可惹不起。他砍了我,我就站在他家门口,跟他说,今天你要是不给我道歉,我就死在你家门口,医院我是绝对不会去的。”

海鹏赶紧问:“那后来呢?”

杜崽嘿嘿一笑:“后来啊,他出来给我跪下了,求我赶紧上医院。然后他跟他姐夫俩人把我背到医院去了。我当时就想,哼,小崽子,我还治不了你了?我就是不怕死。后来他赔了我三千块钱,我一分没留,全给那老太太了。左邻右舍的都夸我,说我既有本事又心眼儿好。老弟啊,这名声啊,都是自己闯出来的,也是自己维护出来的,压根儿就没啥江湖不江湖的。”

于海鹏听着杜崽这些往事,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,忍不住感叹:“崽哥,你真是老大哥,厉害!”俩人正聊得热火朝天呢,电话突然响了,杜崽拿起电话一看,乐了:“是你嫂子打来的。”电话一接通,我扯着嗓子就喊:“英子!”

“我听说来新老弟啦,咋个情况哟?”英子在电话那头问道。

“啥老弟哟!你这一天脑袋里都装些啥呀,英子?”我没好气地回她。

“老弟都来了,咋不喊我过来聚聚?我刚跟几个姐妹喝完酒,喝得还不少嘞。你现在在哪个店呢?我过来坐会儿,跟老弟也整两口。老弟酒量咋样啊?”

“哎呀妈呀,那老弟酒量可老猛了,把我喝得晕头转向,都快找不着北咯。你来呗,看看你俩谁更厉害。”

“行嘞,你等着我,你在哪儿呢?”

“在老刘馅饼店,你麻溜儿过来。”

“得嘞,我这就去。”

挂了电话,我扭头跟于海鹏说:“你嫂子说要过来,还说要跟你喝两口。”

大概过了二十分钟,一个小弟把门帘一掀,英姐就进来了。她对着旁边的小弟说:“你先回去吧。哦对了,等会儿。”说着,英姐打开包,掏出一沓钞票递过去,“拿着,给你媳妇带回去。她生病了也不跟我说一声,这两天我抽空去看看她。拿着,赶紧下班去吧。”

郭英一转身,冲于海鹏招了招手,乐呵着喊:“老弟!”

“哎,嫂子,您好啊!”

“哟,妈呀,你就是于海鹏吧?”

杜崽站起身,给于海鹏介绍:“于海鹏,这老弟可豪爽仗义了!”

“早就听过你大名啦!海鹏啊,快坐快坐。”

郭英慢慢坐下,端起酒杯抿了一口,接着就打开了话匣子。海鹏先开了口:“嫂子,我听大哥说,您和大哥平时开家棋牌室?”

郭英一听,赶紧摆手笑:“哪儿啊,那是他弄的生意。我呢,整天在外面瞎晃悠,朋友那是一大把,哪儿的都有,大伙都愿意带着我一起赚钱。反正不管干啥,有我一份,够花就行。”

于海鹏一挥手,挺潇洒:“嫂子,我今天来没别的意思。我来得急,也没想到能碰上您。蓝刚,去把我储物箱里的礼盒拿下来。”

郭英赶忙拦:“不是,海鹏……”

于海鹏又摆了摆手,很坚决:“蓝刚,快去!”

没一会儿,蓝刚就把礼盒拿回来了。于海鹏笑着说:“嫂子,这是我给代弟家弟妹买的手表,也没多少钱,就两百来万。初次见面,您就收下戴着吧。”

郭英一脸为难:“不是,崽啊……”

杜崽在旁边插话:“海鹏,拿回去吧,她可戴不了这东西。她一天到晚不是喝酒就是打架,比我还野,说不定哪天就给弄坏了。”

于海鹏连忙说:“嫂子,就算碎了那也是您的。您就戴着,别心疼。要是坏了,您给我打个电话,我马上给您买个新的。要是您怕戴坏了心疼,我给您买两块,一块戴着,一块放家里备着。坏了一个,还有另一个能用。这东西您别往心里去,只管戴着。”

郭英还是推脱:“老弟,这初次见面,礼物太贵重了。”

于海鹏举起酒杯,挺诚恳:“嫂子,您拿我当老弟不?我可是真心把您当嫂子。咱把这杯酒干了,行不?嫂子。”我特意大老远跑过来,您能在这么忙的时候,还抽出空跟我喝上几杯,这情分可比这块表金贵多啦!”

郭英特别豪爽,一拍大腿就说:“兄弟啊,嫂子没啥大本事。要是你想让嫂子给你指条赚钱的道儿,嫂子还真没那个能耐。不过嫂子心里就想着你,来,喝酒,嫂子陪你干一杯!”

……

杜崽和郭英一边喝酒,一边回忆起当年打架的那些事儿,两人谁也不服谁,争得脸都红了。

在办公室里,赵老二板着脸,对二涛说:“二涛,你现在就出发。今晚务必赶到北京,把于海鹏和杜崽给我收拾了。如意能不能抢回来不重要,关键得把这口气出了。”

二涛想都没想,直接应道:“行,大哥,我这就去。”

赵老二拍了拍二涛的肩膀,语重心长地说:“别人我都不放心。我在里面待了这么多年,你一直都没跟过别的大哥。就冲这点,我心里特别欣慰。等这事办成了,我把于海鹏的矿夺过来,交给你管,到时候赚的钱咱俩五五分。”

二涛拍着胸脯保证:“大哥您放心,我肯定不会让您失望。我新招来的三十来号人,个个都是不要命的狠角色,我带着他们一起去。”

赵老二满意地点点头:“兄弟,去吧,大哥等着你胜利归来。”

“哎!”二涛应了一声,转身就出发了。从大同到北京,说远不算远,说近也不算近。

俗话说得好,酒逢知己千杯少,这酒越喝越上头,越喝越带劲。话匣子一打开,就收不住了。杜崽、郭英和于海鹏几个人聊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。不知不觉,都凌晨四点了,他们还在一杯接一杯地喝。于海鹏一个人就喝了三箱啤酒,换作以前,早醉得呼呼大睡了,可现在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,郭英也兴奋得手舞足蹈。

这时候,二涛带着兄弟们到了北京,接应的兄弟老远就打招呼:“二哥。”

二涛关心地说:“兄弟,辛苦你啦。”

兄弟问:“二哥,你是来找杜崽的吗?”

二涛点点头:“对,就是来找杜崽和于海鹏的。”兄弟挠了挠头,跟二涛说:“二哥,跟你说个实情,我来的时候瞅见他们了。”

二涛一听,眼睛立马就亮了,赶紧问:“在哪儿瞅见的?”

“就在南城那个老刘馅饼店,两层楼的小店。他家馅饼味道那叫一个好,我常去。我来的时候正好路过,在店门口瞧见杜崽跟他老婆在里头喝酒呢。你说的于海鹏我没见着,不知道在不在里头。二哥,你说咱是明天动手,还是今晚就过去?要是现在去,我估计他们还没走。我半小时前瞅见他们的时候,店里啤酒瓶扔了一地,看样子还得喝一会儿呢。”

二涛又问:“店里有多少人?”

“没多少人,我估摸也就十来个。”

二涛一挥手,干脆地说:“走,你带路,咱这就去。”

这时候,二涛身后有个兄弟瞅了瞅,说:“二哥,也不差这一天,明天再去找他们呗,今晚就去是不是太急了?”

二涛回道:“大哥那边催得紧,在老家眼巴巴等着我消息呢。我能快点就快点,走,你带我过去。”

说完,二涛带着三十来号人,直接就朝着馅饼店去了。

到了地方,二涛先派了个兄弟去打探情况。那兄弟回来报告说:“二哥,人还在里头坐着呢,大概也就八、九个人,还有个女的,像是杜崽的媳妇。老板也在屋里陪着喝酒呢。”

“行。”二涛回过头,挥了挥手,“跟你们说清楚,这可是四九城,虽说咱是给大哥报仇,但也不能把命搭进去。在大同、朔州那边,打架用五连子啥的都没事儿,可在这儿要是动了真理,谁都别想跑。咱可别为了给大哥报仇,把自己的命弄没了。大哥刚回来,脚跟还没站稳呢。咱都是为了挣钱,一会儿下车后,拿着刀进去。咱三十来号人,还砍不过他们几个?不过别下死手,把人砍伤、砍倒就行,可以往身上招呼,但别把人弄死了。都记住了没?”

“二哥,记住了,记住了!”二涛扯着嗓子喊:“谁要是把人给整没了,那可不光自己完蛋,咱全得跟着遭殃!好日子眼瞅着就来啦,大哥都说了,回来给我安排个差事,到时候大家都能过上舒坦日子。走,上!”

三十来号人从汽车后备箱里掏出七孔砍、公牛砍、大战刀,人手一把,风风火火朝着馅饼店冲过去。二涛手里攥着把公牛刀,一掀门帘就进去了,后面的人一个挨一个跟进去,一下子就把杜崽他们那桌给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
杜崽刚点着根烟,抬头瞅了瞅。二涛摆摆手,说:“海鹏大哥,好久不见呐!”

于海鹏一看,说:“哟,二涛啊。”

“哎呀,大哥还认得我呐?都别动啊!刚哥,最近咋样?这一晃都过去好些年了,当年可是你把我从朔州给打跑的。别动啊刚哥,我知道你身手好,可别瞎动!这儿这么多人呢,你要敢动一下,今天真就得把你砍趴下。这位是崽哥吧?”

杜崽问:“你们是来打架的,还是来干啥?”

“我先说一声,赵老板是我大哥。你们白天在南城把我大哥的玉如意给抢了,还扇了我大哥好几个大嘴巴子,这仇不能不报。冤有头债有主,先把如意还我。你们配合点,听我的,我不为难你们。要是不听话,刀剑可没长眼,下手没轻没重的,到时候把你们脑袋都砍下来。真要是把大哥、嫂子给整没了,那可就坏大事了。为那点钱,犯不上。来吧,把玉如意拿出来。”

杜崽和于海鹏刚要张嘴,郭英猛地一拍桌子,站起来说:“老弟,你从哪儿冒出来的?”

“啥从哪儿冒出来的?”

“我是说,啥意思呢?我是个女的,这事儿跟我没啥关系,你看我能不能先走?你们跟他咋折腾都行,行不?”

“嫂子这话在理,我们肯定不欺负你。嫂子你走吧。”

郭英说:“老弟,谢了。杜崽,该还人家就还人家。海鹏老弟,这形势还看不出来吗?别真让人把你们砍到桌子底下去了。”大家都挺不好受的,对吧?”

“嫂子一看就是个明白人,瞅瞅你这身手和打扮,以前肯定也在道上闯荡过吧?”

“哎呀,以前是有点事儿,经历了一些,可不敢说混社会。兄弟,不过你这话在理儿,有仇报仇,有怨报怨,谁打了你,你就找谁去;谁抢了你东西,你就想法子拿回来。嫂子我先撤了啊。”

二涛一扭头,喊道:“都让让,给嫂子让条路。嫂子,你慢走啊。”

郭英披上貂皮大衣,转身就出去了。于海鹏开口道:“二涛,我今天把话撂这儿,如意可以给你,但你要敢动我们一根毫毛,你大哥就得拿命来抵。”

二涛听了,问:“说完了?”

“说完了。”

蓝刚接着说:“二涛,你今天要是敢动手,只要弄不死我,明天我就去抄你家,把你老婆孩子都揪出来,不信你就试试。”

二涛说:“我今天就是冲你们俩来的,谁也别想好过。”

强哥两口子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,哪能不懂这里面的门道。强哥看到阿珍出去,心里就明白了,干脆不说话了。

阿珍走到车边,从后备箱拿出短真理,装上子弹,往怀里一揣;又拿了两把匕首别在后腰上。

二虎正用手指着阿海的鼻子,打算开骂呢。这时门帘被掀开,阿珍一扬手,喊:“老弟。”

二虎一扭头,“嫂子,你咋还没走呢?”

“往哪儿走啊?”

杜强拉了拉阿海,“阿海。”

“强哥……”

“没事儿,小事一桩,让你见识见识啥叫南城霸王花。”

阿海一听,“啊?”

“你瞧着就行。”

阿珍走上前,“老弟啊,不管是江湖还是社会上,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人少,可太不地道了。再说这是南城,你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,啥事儿都敢干?还带着人、拿着刀在南城瞎晃悠,听嫂子一句,带着你的人走,今天就不为难你们。不然,跟着你的这些兄弟都得跟着遭殃。兄弟们,你们从外地来的,可能你们都不认识我。今儿个我劝你们一句啊,都跟着你们那二哥赶紧走,有啥事儿明天再唠。我数到三,谁要是不出去,那可就等着阎王爷来收人啦,都听明白没?”

二虎一听都懵了,赶忙说:“不是,大姐,我是……”

“啥大姐不大姐的,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!”阿珍说着,从怀里掏出把短真理,直接顶在了二虎的脑门上,“谁敢动一下试试?你这小黄毛,还在这儿装混混呢?后面那个,你也给我老实站好喽!”

二虎心里犯嘀咕,想瞅瞅这真理是真是假,可刚看了一眼,就不敢动了。阿珍大声喊道:“都别动,乖乖往后站,往后退!”

站在杜强身后的二虎那俩手下,小声嘀咕:“这真理到底是真是假啊?”

阿珍耳朵可灵着呢,一听这话,抬手就“砰”地开了一真理,那小子直接被打靠在墙上,扑通一声摔了个大跟头。杜强吓了一跳,忙说:“你开真理看着点啊!”

阿珍转过头,瞪着二虎说:“你看这真理是真是假,给我跪下!”

“大姐,大姐,别别别,你看……”二虎赶紧求饶。

“看啥看?跪下!”阿珍说完,手往后腰一摸,掏出短真理就喊:“强儿!”

“嗯。”杜强应了一声。

“接着!”阿珍把短真理朝着杜强扔了过去。

这时候,饭店老板老王在阿珍出去那会儿,就大概猜出咋回事了。他一直坐在那儿吃小龙虾,阿珍出去到回来也就五分钟,老王都吃了十多只小龙虾了。

杜强一把接住真理,推上子弹对着天花板“砰”地开了一真理,大声吼道:“他妈的,南城杜强在这儿,谁敢动?”

阿珍又从后腰掏出另一把短真理,喊道:“小刚!”

“哎哎,嫂子。”小刚赶忙应道。

“接着!”阿珍把真理扔了过去,小刚伸手接住了。阿海一看,直咋呼:“哎呀妈呀,太猛了,这真是女中豪杰啊!”

强哥走上前,一脚踢在二虎那手下腿上,吼道:“跪下跪下,他妈的!”小刚也举着短真理喊:“跪下,都给我跪下!”

二虎一看这阵势,赶紧说:“别打别打,跪跪跪,这三十来号人都跪下了。”

阿珍把短真理抵在二虎头上。强哥过来对阿珍说:“来,你往后退。”

阿珍一听,不乐意了,说:“你往后退!”

杜强一看这情况……“你咋这么莽撞呢!”

阿珍冲二涛嚷道:“你往后站点儿,你能处理啥事儿啊?这些年是谁带你混的,心里没数吗?江湖八门,你走的是哪一门?开个棋牌室,那叫兰门,懂不?你阿珍姐我可是横门的,赶紧往后退!”

“这女人疯了吧,疯了吧!”

蓝刚在旁边看得眼睛都直了。英姐这时候走上前,手里攥着把短真理,抬手就轻轻拍二涛的脸。二涛有点扛不住了,赶紧说:“大姐,您倒是说句话呀。”

英姐没吭声,还是一下接一下地拍他脸。二涛又求饶:“大姐,别打了,别打了。”

“疼了吧?知道疼了?”英姐这才开了口。

“疼了。”二涛忙不迭回答。

“来,把手放下。”英姐命令道。

“不是……”二涛瞅了一眼,手还是护着脸没放下来。英姐见状,又接着拍。

“不是,大姐,我服了,真服了。”二涛带着哭腔喊。

郭英冷着脸说:“就一句话,给我记好了。”

“是是是,我一定记清楚。”二涛赶紧应道。

“知道‘江湖’俩字咋写不?”英姐问。

“知道。”二涛点头。

“回去跟你大哥带个话,跟他说,大姐我在南城等着他。他要有种来,我就把他收拾了。打倒他,那就是你英姐立的第三个‘战绩’,懂不懂?”英姐眼神犀利地盯着二涛。

“明白明白,大姐,我明白了。”二涛声音都抖了。

“明白也得挨打。”英姐没停手,继续拍二涛的脸。

崽哥在旁边看着,忍不住说:“哎呀,真够厉害的。海鹏,快看,这都是狠招儿啊。”

英姐打完,对着天花板“砰砰”就是两真理,然后用真理指着二涛,呵斥道:“小兔崽子,赶紧滚!”

“走了,大姐。”二涛哆哆嗦嗦站起来。英姐一摆手,说:“让那些小弟先出去。”

等小弟们都出去了,二涛小心翼翼地说:“大姐,他们都走了,我也走了啊。”“你赶紧走人吧!”英姐一脸不耐烦,冲二涛嚷道。

二涛转身就往门口走,刚走到离英姐六七米远的地方,英姐突然“砰”地一声扣动扳机。二涛整个人往前一扑,摔了个狗啃泥。门口那帮兄弟一看,赶紧跑过去,喊着:“二哥!二哥!”

英姐从里面走出来,拿真理指着那帮小子,扯着嗓子喊:“都给我听好了!这事儿是你们自己找上门的,冤有头债有主,谁挑的事儿我就收拾谁。都给我记着,下次要是还有人敢带头来南城闹事,我绝对不会放过他,赶紧滚!”

那帮小子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。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把二涛抬到车上,然后一溜烟开车走了。英姐看着他们离开,转身回到店里,拍了拍身上的灰,骂骂咧咧地说:“哼,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,就敢来这儿撒野。”说完,把短真理往桌子上一拍,招呼道:“接着喝,海鹏,来!”

海鹏这才回过神来,看着英姐,满脸佩服地说:“嫂子,我真是服了你,这手段太牛了!”

蓝刚也跟着附和:“嫂子,服了,彻底服了!”

巴图一脸自豪地说:“真的,我没吹牛,鹏哥、刚哥,当初要不是嫂子,我才不会跟着崽哥呢。”

当年的事儿一下子又浮现在巴图眼前。那时候巴图也是个狠角色,勇猛得很,谁拿他都没办法,怎么打都不服软。后来英姐找到他,坐在他对面,挑衅地说:“你有种就弄死我!”

“你回去,你一个女人,跟这儿掺和啥。”巴图不屑地说。

“来,咱俩就用刀,你敢不敢杀了我?要是用刀不敢,用真理也行。你先朝我开一真理,今天你要是把我干掉,我就认栽。你要是不敢,那我可就不客气了。”英姐眼睛都不眨一下,死死盯着巴图。

巴图无奈地说:“我服了。”

英姐一摆手,说:“服了也不行,你得跟着崽哥。”

“我跟,我跟崽哥。”巴图赶紧答应。

就这么着,巴图归到了杜崽的麾下。从那以后,巴图对郭英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。杜崽和郭英这夫妻俩啊,那可是相互帮衬着过日子的。这么多年下来,要是没英姐管着,崽哥估计早飘得不知道自己姓啥了。英姐老跟崽哥念叨:“杜崽,你给我听好了,你在外地人面前咋耍威风都行,打骂随你便,但就是对四九城的老街坊、咱本地的哥们儿,可不能横,一辈子都不行!好狗还知道护着邻居呢!要是让我知道你对四九城的邻居摆谱,我可绝不饶你!”就因为英姐这话,杜崽一直老老实实的,行事特别低调。

那天晚上,几个人还是在那儿喝酒聊天。于海鹏表面上看着挺平静,有说有笑的,其实心里头早气炸了,觉得自己丢尽了脸。可杜崽和英姐呢,心大得很,压根儿没把之前的事儿放心上。喝完酒,他俩把海鹏和蓝刚送到酒店,然后就回家了。

蓝刚跟于海鹏说:“大哥,您先歇会儿吧。”

于海鹏气呼呼地说:“蓝刚啊,这些年大哥我为人处世也挺讲究的。你看看人家杜崽两口子,对咱哥俩多够意思。啥也别说了,你赶紧打电话,把护矿队的兄弟都召集起来,等我回去。一回朔州,咱直接就去大同,把赵老二那小子给收拾了!”

“大哥,能让小弟说两句不?”

“有话就痛快说!”

“咱现在还不清楚赵老二啥底细,当初说好无期限合作,他如今能回来,肯定势力不小,手段也狠。我寻思咱是不是……”

蓝刚话没说完,于海鹏一把揪住他衣领。蓝刚吓得赶紧解释:“哥,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

“蓝刚,这话是你该说的吗?杜崽和嫂子今晚对咱多够意思?从下午忙到后半夜,费了多少心?杜崽又不傻,他知道赵老二不好惹,人家都敢惹,咱凭啥不敢?你的良心呢?”

于海鹏心里琢磨,要是今晚那三十来号人没让英姐出面,把那桌人都砍了,他以后都没脸见人。就算杜崽和英姐不怪罪,他自己也过不去这坎儿,实在太亏欠人家了。

于海鹏这一番话把蓝刚点醒了。蓝刚说:“大哥,我蓝刚这条命豁出去了,灭了他,这事儿我扛!”

“以后少说这种话,真要出事儿,大哥还在呢!”

“行,大哥!”

原本约好中午一起吃饭,可于海鹏和蓝刚只睡了俩小时,就早早从北京出发回朔州了。等杜崽到酒店,发现人已经走了。杜崽赶紧打电话:“喂,你咋先走了?”

“哥,朔州那边有点急事儿。过阵子我再过来,到时候咱再一起喝酒,行不?最近实在太忙了。”

“那行吧,你先忙你的。”

“好嘞,好嘞。”

“等你再来啊。”

“哎,哥,你去酒店前台,我给你留了点东西,你拿回家放着,我看嫂子昨晚挺喜欢的。”

杜崽一听,问:“啥东西啊?你不是送了块手表吗?”

“你去取吧,别放酒店,我怕丢了。你拿回家让嫂子好好收着。”

“啥东西啊,还神神秘秘的,我去瞅瞅。”挂了电话,杜崽到前台把东西取出来一看,愣住了,居然是一对玉如意!

前台问:“大哥,“这是你的不?”

“咋不是我的?是我的,赶紧给我包上。”

杜崽抱着玉如意回到车上,又打了个电话:“海鹏啊。”

“大哥,咱认识一场,没啥别的想法,就当给大哥和嫂子留个念想。”

“你这是啥意思?”

于海鹏说:“以后给孩子留着,或者大哥大嫂自己留着都行。大哥,我就盼着你日子越过越顺。这东西就是我的一点心意,兄弟我送你了。哥,情谊比啥都金贵。”

“海鹏啊……”

“行了,大哥,我正忙着呢。”于海鹏说完就把电话挂了。杜崽心里觉得于海鹏这人能处,是能交一辈子的朋友。

回到朔州,大概二百六七十人都集合好了,人人戴着白手套,乌泱泱一大片。队伍前面是十一连发、五连发的真理,后面是大扎真理、大叉子、关公刀,还有消防斧啥的。公司门口车停得满满的,蓝刚在朔州有辆专属的劳斯莱斯,车里还放着七八把微型冲锋真理。

海鹏大哥一下车,兄弟们就都围上来打招呼。蓝刚摆摆手说:“大家先等会儿。鹏哥,你看这事儿咋弄?”

于海鹏没吭声,直接走进办公室。蓝刚赶紧跟进去,十五个矿长也跟在后面,在于海鹏面前规规矩矩站着。海鹏大哥眯了眯眼,转过身,点上一根小快乐烟,开口说:“都给我听好了。”

“是,是。”众人应道。

“别吵吵,听我说。蓝刚,你把所有人都带到大同去。跟下面的人说清楚,出了事我扛着,我花钱摆平。把赵老二名下所有的矿,还有他这半年新开的买卖,全给我砸了。把赵老二的四肢给我卸了,嘴也给我豁开。这小子就是欠收拾,不狠狠治他,他不长记性。能不能行?”

蓝刚回答:“大哥,行,没问题。”

于海鹏又看向那十五个矿长,问:“你们呢?”

“鹏哥,我们也能行。”矿长们齐声说。

于海鹏接着说:“好。”“你们这十五个矿长里,有几个是新来的,跟我还不咋熟。不过那些老伙计肯定知道我,我于海鹏向来公私分明。谁要是把赵老二的买卖搅黄得多,砍他的人砍得多,能把赵老二彻底搞垮,我肯定重重有赏。不管你们是冲着我这儿能挣钱,还是想当个小头头,都得给我玩命干。我于海鹏要是高兴了,对兄弟们那是没二话;可要是我翻脸了,那我也不是好惹的,该咋办就咋办。我让你们干啥,你们就得麻溜去干,不让你们干的时候,就都给我老实待着,记住没?”

“记住了,记住了!”大伙赶紧应道。

都说慈不掌兵,义不养财。于海鹏能把事业干这么大,还是在煤矿这种行当,没点狠劲儿可不行,绝对是个说一不二的大哥。

蓝刚说:“大哥,那我这就去了。”

于海鹏摆摆手,“去吧。”

下楼后,于海鹏在屋里就听见蓝刚扯着嗓子喊:“来,出发!”接着就是众人上车的声音。就在这时候,于海鹏的手机响了,他一看,是大茂打来的。于海鹏接起电话,“茂哥。”

“海鹏,不管你怨我还是怪我,眼下我得让你先停下。”

“是不是谁找你说情了?要是这样,大哥……”

“你先听我把话说完。海鹏,你现在先别行动,我正往朔州赶呢,来这边办点事,晚上有个同学聚会要吃饭,二十分钟后我到你公司,你在公司等着我,我知道你楼下聚了不少人,谁都不许动。”说完,大茂就挂了电话。

于海鹏马上给蓝刚打电话,“蓝刚。”

“哎,大哥。”

“所有人都在楼下等着,等一个小时。”

不到二十分钟,大茂的车就停在了公司门口。他一下车,看到眼前黑压压一片人,心里不禁一紧。蓝刚心里对大茂恨得不行,但面子还得给,只能表面上客客气气地招呼一声:“茂哥。”

大茂点点头,上楼去了。嘴里叼着根小快乐香烟,我一把推开于海鹏办公室的门,进去就往沙发上一瘫,扯着嗓子喊:“海鹏,你过来,坐我边上!”

“你有话就直说。”于海鹏回了句。

“你跟我摆啥老板谱儿,赶紧过来!”我不耐烦地又喊。

“你就痛痛快快说吧,我心情不咋地。”

我挪到于海鹏跟前,说道:“海鹏,我跟你说,你知道赵老二那事儿不?”

“咋回事?”于海鹏反问我。

我接着讲:“我过不了多久,也就三四个月就回家了。上次那事儿,是我对不住你,给你道个歉,你可别记恨我。这次我真没想坑你,听明白没?你想想,当年是我把赵老二送进去的,我能不想着你收拾他吗?我也烦他。”

“那你找我到底啥意思?”于海鹏又问。

我回他:“之前我给你介绍的那个宇哥,他要来接手这儿的事儿了。”

“咋回事?他和赵老二是一伙的?”

我说:“你想想,我把赵老二送进去判的是无期。谁有那本事把他捞出来?我都不好多说。海鹏啊,话我就说到这儿了。天要下雨,娘要嫁人,这人要是自己作死,谁也拦不住。我不是嫉妒,也不是啥烂好人,就是给你提个醒。你要是真想动手,我也拦不住你。以后要是出了啥问题,可别赖我。没几个月我就回家了。你要是念着咱俩的情分,以后还能想着我点儿。要是不念,我也没啥可说的。”

听我说完,于海鹏问:“说完啦?”

“说完了。”

于海鹏又说:“晚上去哪儿吃饭?我安排车送你。”

“不用,我自己有车。兄弟,你听我一句劝,行不?”

“行,不打了。”

“那就好,我走了。”

“茂哥,等等。”

我回过头:“还有啥事儿?”

于海鹏伸出手,我看了眼,问:“干啥?”

“握个手,咱可是一辈子的哥们儿。”

“没必要这样!”

于海鹏握着我的手说:“茂哥,趁着手还没松开,我问你……”“你觉得我于海鹏这人够不够意思?”

“够意思!”

“等你回了家,要是有人欺负你,或者以前那些仇家找你麻烦,你咋整?”

“那指定得有这事儿啊。”

海鹏又追问:“那你打算咋应对?”

大茂回道:“找你呗。”

“可你都回家了,没啥能耐和本事了,你咋就觉得我能帮你呢?”

“你于海鹏啥样人,我能不知道?最讲义气的就是你!”

于海鹏一拍大腿:“没错!我这次要干的事儿,也是为了我朋友。刚才答应你,那是尊重茂哥你。现在,我拉着你的手跟你说,茂哥,我不光要打,还得把他彻底打垮,谁的面子我都不给!我也明白那个宇哥来是啥目的,他想帮赵老二。赵老二之前在北京见我的时候就说过,以后我的煤场可能都得归他。现在这情况,要么我等着被他挤兑死,要么我先把他收拾了,起码得把他打怕,让他不敢跟我作对。至于那个宇哥,我顾不了那么多,我又不是神仙,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。茂哥,我就不送你了,这事儿谁也拦不住我。北京那两口子对我那是恩重如山,能豁出命救我。我于海鹏咋就不能?现在有点钱了,就把命当回事儿了?人家两口子的命就不是命了?人家拿我当兄弟,我不能让人家寒心。这次我要是不收拾赵老二,等他势力大了,肯定还得去找人家两口子麻烦。趁我现在还能对付他,宇哥还没来,我先把他解决了。茂哥,咱就此别过,我不送了!”

于海鹏从办公室出来,下了楼。蓝刚喊了一声:“大哥!”于海鹏一摆手:“都上车,我也去!我在现场看着你们打。今天我这个当大哥的在,出了事儿我担着,毕竟我是领头的。我这职位在这儿摆着,我不怕,兄弟们也别怕。把他给我收拾了,有啥后果我担着!”

蓝刚一听,有点犹豫:“大哥,这……”

海鹏一瞪眼:“蓝刚,你是我兄弟,大家也都是我兄弟,我全扛着,走,我跟大家一起去!”今儿个我就把话撂这儿,我带头,非得把赵老二那小子给整垮!把这话给我传出去,我倒要瞧瞧赵老二有没有胆儿等我。走!

三百来号人上了车,朝着大同就开过去了。

路上,于海鹏掏出手机,拨了个号。电话一通,他先开口:“代弟啊。”

“哎,哥,咋啦?”电话那头加代应道。

“你这会儿还没到家吧?”于海鹏问。

加代在电话里说:“没呢,估计明后天才能回去。我正陪着你弟妹在这儿逛呢,让她放松放松。”

于海鹏顿了顿,说:“我就问你个事儿。”

“哥,啥事儿你直接说。”加代有点好奇。

于海鹏声音严肃起来:“我和你,是不是好兄弟?”

“那肯定是啊,这还用问?”加代想都没想就答道。

“是那种真真正正的好兄弟不?”于海鹏又追问。

加代语气也认真了:“那必须是生死之交啊,咱俩虽不是亲兄弟,但这感情比亲的还亲。”

“行,那就好。”于海鹏说完,没等加代再说话,直接就把电话挂了。加代再打回去,怎么也打不通了。

于海鹏紧接着又拨通了赵老二的电话:“赵老二。”

“哟,于老板啊,有啥事儿?”赵老二的声音传了过来。

于海鹏冷冷地说:“我告诉你,你就在大同给我待着别动。”

“待着干啥呀?这是出啥事儿了?”赵老二感觉有点不对劲。

“你要是有种,就给你朔州那些朋友打个电话。我于海鹏把所有护矿队都带来了,今儿个就是要到大同收拾你。你要是个爷们儿,就别跑,在大同等着我,咱俩当面把事儿说清楚。你要是跑了,我可瞧不上你。今儿个就是咱俩算总账的时候,别以为你有后台有靠山我就怕你,我今儿个非得把你给收拾了。”这时候,于海鹏的车队都快到大同了,离赵老二的公司也就十几分钟的车程。

赵老二一听,扭头冲旁边的二涛喊道:“二涛!”“二哥,咋回事儿啊?”二涛赶紧应声。

赵老二急吼吼地问:“公司现在有多少人?”

“我没细数,大概三四十个,或者四五十个,就这数儿。”二涛不太肯定地回答。

“听着,你马上派人去矿场,把矿全给我停了,再打电话把市里那些买卖也全关了,动作麻溜点儿!”二涛一脸懵:“二哥,这是出啥大事儿了?”

“别问那么多,赶紧去办,晚了就来不及了。于海鹏这是要跟我玩命啊,我可惹不起他。”赵老二急得直跺脚。

“不会吧,他真敢这么干?”二涛还是有点不敢信。

“我听着他电话里那语气,不像闹着玩儿的。就我自己,根本不是他对手,十个我也够呛能斗过他。都怪我事儿办得太急了,你赶紧去安排,别磨蹭。”赵老二催道。

赵老二正安排二涛做事呢,对讲机里传来楼下保安的声音:“老板,老板,听到请回话,听到请回话。”

“干啥呢?”赵老二不耐烦地问。

“楼下来了好多车和人,我们咋整啊?”保安声音有点紧张。

赵老二一听,赶紧走到窗户边,往楼下一瞅,于海鹏已经下车了,他那些兄弟也都纷纷下车。于海鹏站在门口,身边不是蓝刚,而是五个矿长。原来蓝刚带着另外十个矿长上山去了。赵老二看了看,觉得对方人也不算太多,大概一百来号人。赵老二咬咬牙说:“走,跟我下去,我倒要看看他想干啥。这公司可是我花上千万刚盖起来的,不能让他给砸了。”

赵老二下了楼,站在门口台阶上,冲于海鹏摆了摆手:“于老板,这是咋啦?”

于海鹏抬头瞅着他,脸色阴沉:“你下来,站在台阶上跟我说话,合适吗?”

“于老板,我为前几天的事儿给你道个歉,我这就下来跟你慢慢说。”赵老二一边往下走几步,一边赶紧开口:“于老板,这事儿其实是个误会,我跟你解释解释……”

可于海鹏压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,手一挥就喊:“给我打!”

赵老二哪能想到于海鹏会突然动手啊,吓得慌慌张张直喊:“哎哎……”但这时候喊啥都晚了。这五个矿长下手那叫一个狠,都想在于海鹏面前露一手,好争取取代杜宏的位置。毕竟大家都知道杜宏没了,谁不想往上爬爬呢?所以他们对着赵老二就开了真理,赵老二胸口和肩膀各挨了一真理,一下子就倒在台阶上了。

于海鹏指着地上的赵老二说:“别把他打死喽,打成重伤就行,然后送医院去。上次我没把他送进大牢,这次就让他在医院躺着。还有啊,把他公司给我砸喽!”

一百来号人一下子就冲进了公司,五个矿长转过头问于海鹏:“大哥,真砸啊?”

于海鹏抽着烟,脸都没啥表情,手一挥:“都给我砸了,一件别留!”

眨眼间,公司里就乱成一锅粥,各种打砸声此起彼伏。五个矿长都跟疯了似的往里冲,都想抢个头功。不到五分钟,赵老二的公司就被砸得不成样子了。

蓝刚打了个电话过来,说:“大哥,那四个矿场里一个工人都没有,我们把工棚和办公室都砸了个稀巴烂,还用推土机把房子都推倒了。”

于海鹏听了,问:“行啦,他在市区还有别的买卖不?”

“基本没啥了,他主要就靠这几个矿场赚钱。他刚回来没多久,听说投了点小买卖,但规模都不大。”

于海鹏说:“那你带人回朔州吧。”

蓝刚一听,赶紧问:“大哥,那你呢?”

“我也回朔州,公司碰头。”

“好嘞。”

打完电话,于海鹏走到赵老二跟前,五个矿长也赶紧围过来,一块儿问:“大哥,接下来咋办?”

“你们上车吧。”

手下那帮兄弟都上了车,于海鹏蹲下身子,扯着嗓子喊:“姓赵的!”

这时候的赵老二已经没力气回应了。从他受那伤看啊,就算死不了,也得受重伤。于海鹏赶紧让矿长打120,把赵老二送医院去,完了自己一转身也上车走了。

赵老二命大,没死成。老二手下那帮兄弟,有四五个人被打倒在地上了。虽说受伤的人不算太多,可公司和矿场都被砸了个稀巴烂,损失老大了,估计得有好几千万呢。

回到朔州,于海鹏到了办公室,蓝刚在旁边站着。于海鹏拿起电话给加代打过去:“兄弟啊。”

“哎,大哥。”

“你还没往回走呢吧?”

加代说:“大哥,你这才刚问过我呀,中午给我打电话,话没说完就断了,我再打回去,你咋不接呢?还问我是不是兄弟,啥意思啊?”

“兄弟,剩下的事儿就交给你了。”

加代一听,挺纳闷:“啥事儿啊?”

“好兄弟,我也不跟你客套了,反正大哥这边的事儿都办完了。你自己看着办吧,要是你能眼睁睁看着大哥我被抓进去,那你就甭管。要是你不忍心,那就帮大哥把这事儿给摆平喽。”

“不是……”

“我不跟你多说了,我这就关机,找个地儿躲起来。”

“到底因为啥呀?”

于海鹏对着电话那头说:“我也不清楚你能不能把我救出来。要是能救,我肯定就不用躲了;要是救不了,我也认了。你让蓝刚跟你说吧。”

蓝刚接过电话,把事情从头到尾跟代哥讲了一遍。于海鹏摆摆手,跟蓝刚说:“你跟代哥说,我走了,回家去了。”说完,他就下楼离开了。

蓝刚赶忙跟代哥道歉:“代哥,真对不住啊,给您添麻烦了。”

代哥有点急:“这算啥麻烦?你让于海鹏回来,让他自己跟我说。”

蓝刚一脸无奈:“他不会跟你说的,代哥,人都走了,你说我咋整啊?他也是实在没办法了,我……”

代哥气得骂了句:“我去他大爷的,真……算了。”

虽说代哥嘴上骂骂咧咧,但心里压根没真生气。他心里清楚,于海鹏跟他关系铁,跟他不见外。代哥拿起电话给茂哥打过去:“茂哥,我是你代弟。”

茂哥在电话那头说:“代弟,我知道你找我啥事儿。这事儿你别找我了,我肯定不能出面管。我还有仨多月就退休回家享清福了。兄弟,就别再给大哥我添乱了,这压力实在太大。”

代哥一听,赶紧说:“你不出面管,那总得给我指条路吧?”

茂哥直截了当地说:“我跟你说实话,于海鹏这次可闯大祸了。那个赵老二之前一直在南方蹲大牢,放出来才半年多。不过他出来后没马上回大同,在南方待了一阵子,他和你的大哥杰哥关系不错,跟杜成关系也特别好,你知道吧?他通过宇哥认识了不少人。”

代哥忙问:“那宇哥啥态度啊?”

茂哥回道:“这还用问吗?咱稍微动动脑子就能明白,人家能轻易放过他吗?肯定得想尽办法收拾他。”

代哥说:“行吧,我知道了。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。

这赵老二是被茂哥给弄进局子的,宇哥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捞出来。出来后,宇哥忙着给赵老二介绍人脉、交朋友,眼瞅着就要把他培养成得力干将,正准备大干一场呢,结果赵老二被人给废了。宇哥得到消息后,心里一下子就凉了。感觉就像掉进了冰窟窿,冷得透心。

在赵老二的病房里,宇哥和杜成正坐着呢。宇哥先开了口:“成啊,咱之前不是计划把那矿弄回来,然后咱俩在里面分点股份嘛。”

“我知道这事儿,我大哥也正往这儿赶呢。”杜成回道。

宇哥一听,忙问:“是志哥吗?”

“对,已经在路上了,估计一个小时后就能到。”

“行,那就等志哥来了再商量。”

杜成又问:“这于海鹏到底跟谁混的啊?咋这么牛,脾气还这么大?”

杜成是真不了解于海鹏,大志也不清楚。宇哥知道杜成和加代认识,但没提这茬。

宇哥瞅了瞅杜成,反问:“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?”

杜成回:“我哪知道于海鹏是谁啊。”

“那就等志哥来了再说。”

没一会儿,志哥到了。两人赶紧起身喊:“志哥。”

大志一看,惊讶地问:“咋被打成这样?谁干的?”

“于海鹏。”

大志又问:“于海鹏是谁啊?”

“哥,你先别急。”

大志急道:“我能不急吗?杜成这笔买卖,我投了两千万呢,到现在一点好处没捞着,钱全打水漂了,人还被揍成这样,你说我啥心情?”

宇哥劝道:“志哥,急也没用,你先坐下,听我慢慢说。”

“行,行,我坐下听。”大志坐了下来。宇哥接着说:“于海鹏倒没啥好深究的,不过他肯定有个朋友会帮他摆平这事儿。”

大志听后说:“不管他背后是谁。杜成,我跟你说,就算是加代出来说和,我也不给他面子。”

杜成说:“咋可能呢?我和志哥一人投了两千多万,宇哥投了三千多万,好容易把这买卖做起来了,咋能这样?”

宇哥一听,说:“我要跟你们说的是,这次还真就是加代。”

志哥追问道:“你咋知道的?”宇哥开口解释:“那于海鹏和加代关系铁得很,上次在太原我就跟他干过一架,后来是大茂出来摆平的。我还挨了他几个大嘴巴子,这口气我到现在都没出呢。这次有你们俩在,咱们三个一起上,我不信还斗不过他!加代有啥了不起的,不就认识个大茂嘛,大茂马上就要回老家了。”

杜成瞅了他一眼,说:“谁告诉你他只认识大茂的?这话谁放出来的?”

“不是吗?那他还认识啥人?”

志哥挠了挠下巴,一脸无奈:“哎呀,真是倒霉到家了。前几天我老婆就提醒我,这几天别出门,说出门不顺。现在想想,那天我真是自己找罪受。”

杜成问:“怨你啥事儿啊?”

大志说:“那天半夜,家里新请了尊财神爷。我喝完酒,脑子不清醒,竟然光着身子就跑到客厅去了,肯定是财神爷看见不高兴了,所以让我破点财。”

杜成一听,质疑道:“这能靠谱吗?”

大志说:“哎呀,可灵了!我找大师算过卦,大师说肯定是财神爷生气了。不说这个了,咱们还是先聊聊眼前这事儿吧。”

宇哥听了,问:“加代到底啥来头啊?咋这么牛?难道他比财神爷还厉害?”

志哥摸了摸下巴,说:“他……这事儿还是让杜成跟你说吧。”

杜成一听,说:“我说啥呀?宇哥,这事儿可是你挑头的,我们是冲着你才投的钱,对吧?我们又不认识赵老二,是你介绍说他是你老弟,能力超强,投资肯定能赚钱,而且赚得还不少。我们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投的钱。志哥,咱俩是不是冲着宇哥投的钱?”

大志连忙附和:“哎,没错!宇啊,我们可都是冲着你才投的钱啊。”

宇哥一听,说:“你们俩是不是想赚钱想疯了?”

杜成说:“想不想赚钱先放一边,我们本来就是冲着你才投的钱。我们也不管赵老二是谁,这钱要是拿不回来,我们可就找你算账了。”

“别这样,别这样……”咱内部得先拧成一股绳,别自己先乱了套,眼下最要紧的是琢磨咋对付加代。”

杜成忙问:“那咋对付他呀?”

正说着呢,宇哥手机响了。宇哥说:“瞧,电话来了,我先接个。”

志哥摆摆手:“你接吧。”

宇哥走到一边接起电话。杜成又问志哥:“志哥,咱接下来咋整?”

志哥没好气地说:“还能咋整?我就找投钱那主儿要账去,还能咋的!”

宇哥接起电话,问道:“咋回事儿?”

电话那头传来加代的声音:“宇哥,你好啊,我是加代。”

宇哥回道:“知道是你,你号码我存着呢。”

加代赶紧说:“宇哥,之前在医院我对你动手,实在对不住,您可别往心里去啊。”

宇哥一听,火“噌”地就上来了:“要是明天我抽你两巴掌,再跟你说别往心里去,你能不计较?”

加代倒是挺镇定:“我能。”

宇哥哼了一声:“我可做不到,咱俩身份差老远了。你打电话来,到底啥事儿?”

加代诚恳地说:“宇哥,于海鹏这事儿,我希望咱能翻篇儿,别再计较了。”

宇哥冷笑一声:“哼,你说得轻巧,是不是喝高了说胡话呢?”

加代接着说:“宇哥,我也不想绕弯子,我是真心想跟你交个朋友。咱都心平气和地聊聊,过去那些不愉快能不能都忘了?”

宇哥没好气地说:“忘了?你想得倒美!”

加代继续说:“宇哥,我是真心希望你放下以前的恩怨,那些不开心的事儿都别想了。这事儿就这么算了行不?我保证于海鹏以后不会再跟你作对。而且说实话,赵老二被打成那样,海鹏大哥也不会再去招惹他了。当然,你也得让赵老二老实点,别再搞出啥幺蛾子,也别再跟我大哥对着干了。”

宇哥气得直吼:“加代,你是不是不想活了?是不是昨晚脑袋撞床头柜上撞傻了?在这跟我瞎咧咧!你知道我是啥身份不?”

加代赶紧说:“宇哥,正因为知道您的身份……我一直都客客气气叫你宇哥,要是换了别人,我早跑去大同或者太原躲清静去了。

“你这话啥意思?”

加代慢悠悠地说:“我再去把姓赵的那家伙揍一顿,把他胳膊腿全打断,公司也砸个稀巴烂,这种事儿对我来说不难。宇哥,你咋就不信我呢?”

“你简直太嚣张了!”

“说这些没用的干啥?宇哥,上次你在病房躺着,我可没动你一根手指头,还记得不?”

宇哥气呼呼地说:“你是不是不想把这事儿解决了?还提上次的事儿干啥?”

加代说:“我不提,你怕是记不住。你要忘了,我就得提醒提醒你。上次你在病房,眼睛瞪得老大,话都说不出来,我扇你耳光的时候,你也只能干瞪眼。瞪我有啥用?我不还是照样扇?”

“这事儿你别想轻易了结!”

加代又说:“宇哥,我就想要你个态度。话我都说到这份儿上了,行不行?我这儿还有别人,不方便多说。你就给我个面子,这事儿就算过去了,回头我找你,好好请你吃顿饭。你有啥要求尽管提,要钱我也给,先给我个面子,行不?”

“你想都别想!”宇哥说完就把电话挂了。

宇哥回到房间,跟大志和成弟说:“志哥,成弟,别商量了,钱的事儿好说。”

大志赶紧回应:“好说就行,那就赶紧把钱拿回来吧。”

“不是,钱的事儿包在我身上,我给你们俩。但咱们得先收拾加代,咱们仨得齐心协力。”

杜成一听,惊讶地问:“志哥,你要帮他收拾加代?”

大志连忙摆手:“我可没这么说。怎么,杜成,你要帮加代?”

杜成也摆摆手:“我可没这么说,谁知道呢?你咋就觉得我要帮他?志哥,你跟我说啥了?”

大志着急地说:“你可别瞎说啊,我啥时候说过了?杜成,是不是你跟他说了啥?”

“志哥,你这是干啥呀?有点事儿就往我身上推,我都没吭声,我去上厕所了。”大志接话道:“我也想去趟厕所,不过还能再忍会儿。宇哥,我跟你说点掏心窝子的话,别在这儿瞎寻思了。”

宇哥一脸纳闷儿,问道:“咋回事儿啊志哥,连钱你都不要啦?”

大志回道:“钱肯定得找你拿啊!我总不能跑去找加代要吧。”

“人家把赵老二给打了,咱就不管啦?”

大志满不在乎地摆摆手:“打了就打了呗,我管那闲事儿干啥呀?这世上打架的事儿多了去了,我能管得过来嘛?赵老二是谁啊?”

“赵老二不就躺这儿呢嘛。”

大志撇撇嘴:“我认识他吗?他跟我有啥关系啊?要不是你介绍,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人。你不介绍,我哪知道他叫啥?我压根儿就不认识他,对吧?加代跟我又有啥关系?我找他干啥?杜成,你快点儿啊,我肚子可难受了。”

杜成在厕所里扯着嗓子喊:“志哥,你再等二十分钟,我在这儿多待会儿。”

大志撇嘴道:“瞅瞅,这人可比我精明多了,你找他商量去吧。”

宇哥开口问:“志哥,你们就跟我透个底儿,是不是有啥顾虑啊?”

“能有啥顾虑啊?啥顾虑都没有,反正就是不能动他。别的我也没法跟你多说。没啥好聊的了,就这吧。那钱呢,你麻溜儿给我打到账户上。别为了这两三千万,咱闹得伤了和气,不值当。小宇,我就说到这儿,你让我去对付加代,我肯定不会出手。杜成,你还没拉完啊?”

“还没呢,要不你先走?”

“那我可回去了。”大志对着小宇说,“兄弟,我走了啊。”

“不是,志哥,志哥……”

“我走了,别喊我,也别送。”

大志走后,杜成从洗手间出来,“大志走啦?”

“走了,就剩你了。”

“那我也走了。”杜成拉开门,一扭头,“宇啊,刚上厕所的时候,我突然想起个事儿。”

“啥事儿啊?”

“这事儿你得自己好好琢磨琢磨。我是帮不上啥忙了。不过咱俩认识好几年了,我就说一句。”

“啥话啊?”

杜成说道:“加代可不是靠大茂撑腰的。“这么说吧,我也就是那么一说啊,其实大茂可比加代牛多了。在大茂眼里,加代根本不算啥。不过呢,大茂也可能在某种程度上对加代有点忌惮,注意啊,我说的是某种程度上!”

“啥程度啊?”

“你自己琢磨琢磨呗,我跟你说了,你自己考虑去。赶紧把钱打到我账上,我走了啊。这是赵老几来着?”

“赵老二。”

“你不说我差点都忘了,我都不认识他,是看在你面子上我才接这活儿的,我走了啊。”

宇哥拨通电话,“加代啊。”

“宇哥,咋啦,想通啦?”

小宇说:“咱心平气和聊聊。”

“行,你说吧。”

“我不知道你和杜成、大志啥关系。”

“他们在你那儿呢?”

“他们早走了。”

加代接着说:“哦,那没事,回头我给他们打电话。宇哥,你说说你的想法。”

“我有个要求。”

“啥要求?”

小宇说:“你让于海鹏给我五个矿。”

加代一听,马上说:“这事儿没商量,我找人收拾你。”

“不是,加代,不是你让我提要求的吗?”

“你这要求太离谱了!宇哥,别说把赵老二打成这样,就是把你打成这样,也不值五个矿啊。搞啥呢?宇哥,我就一句话,我叫你一声宇哥,你要真想好好解决这事儿,我就让于海鹏给赵老二一千万,这事儿就了了。”

小宇说:“这点钱都不够赔他公司损失的呢。”

加代回应:“那是他公司的事儿,我说的是打人这事儿的赔偿。宇哥,你不是提条件吗?我又不是来许愿的。”

“老弟,你这是在拿我开涮呢?”

“宇哥,一千万。能谈咱就谈,谈不了,我就找人跟你谈。”

“你找谁跟我谈?你觉得大茂能镇住我?”

“上海阳哥能不能镇住你?我就先提他一个,别的先不说。”

小宇一听,“你和阳哥认识?”

加代说:“我让他给你打电话。”阳哥把电话打过来了,喊我:“宇啊。”

我赶紧应声:“哎,阳哥。”

阳哥说:“没啥大事儿,就是加代让我给你打个电话,他也没跟我说具体啥事儿,你那边没啥状况吧?”

我忙回:“好好好,没事儿。”

刚把阳哥电话挂了,康哥电话又进来了,还是喊我:“宇啊。”

我接起来问:“哎,康哥,咋啦?”

康哥说:“没啥事儿,代弟让我给你打个电话,问问你跟他之间是不是有啥矛盾?要是有啥误会,你跟我说说,我给你们调解调解。”

我赶紧解释:“没,代弟这人挺好的。”

康哥说:“那就好,大贵说要找你聊聊,你看用不用?”

我忙拒绝:“不用不用,真没啥事儿。”

这边刚挂电话,手机又响了,我接起来一听,对方说:“你好,我是云南大贵,请问是小宇吗?”

我赶紧回:“哎,是我,您好您好。”

大贵接着说:“是这样,加代是我兄弟,他给我发了短信,把你的号码给我,让我给你打个电话,问问你是不是有啥事儿?”

我连忙说:“没事没事,贵哥,我一会儿给您回过去,咱们再细说。”

我正准备给加代回电话呢,加代的电话就打过来了,开口就说:“宇哥,我没吹牛吧。”

我纳闷儿:“你这话啥意思?”

加代解释:“宇哥,我是真心想跟你交个朋友,当兄弟。你想想,赵老二就认识你一个人,可我认识的朋友可多了去了,像杜成、大志,跟我关系都好得很。你再想想,就凭你一个人,能斗得过这些人吗?再说了,广州的杰哥跟我关系也不错。你要是铁了心要帮老二报仇,于海鹏那边也不是好惹的。但你要是愿意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,我让海鹏给你一千万作为补偿。谢了,哥,我先挂了。”说完,加代就把电话挂了。

加代接着又给于海鹏打电话,于海鹏没接,是蓝刚接的,喊:“代哥。”

加代说:“你让大哥给宇哥送一千万过去。”

蓝刚一听,问:“这事儿就这么了了?”

加代说:“对,了了。”说完也挂了电话。最后于海鹏没亲自去送钱。蓝刚呢,直接把一千万给了小宇,小宇也没客气,把钱收下了。

小宇这一收钱,就表明他认了这事儿,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。

这人呐,现实得很。赵老二原本就是个被人利用的棋子,结果一步走错,直接被踢出局了。于海鹏后来也没再找赵老二的麻烦。赵老二在医院躺了快两年,出院后生意全黄了,手里就剩几十万。没办法,只能去外地发展,连大同都不敢待了。

杜成和大志投资的钱,宇哥没退给他们。杜成和大志气坏了,跟宇哥说:“小宇啊,你这做法可太不地道了。”

宇哥也挺无奈,说:“赵老二把钱卷跑了,我现在也找不到他,我的钱也在他那儿呢,我现在是真没钱给你们。”

“小宇,咱俩到底是不是兄弟?”

“是不是兄弟先放一边,我现在是真没钱,能咋办?志哥,就这样吧。”说完就把电话挂了。到最后,杜成和大志一分钱都没要回来,两人各赔了两千多万。

宇哥后来真调到山西去了,还混得挺不错。宇哥一开始是想扶持赵老二,把于海鹏扳倒,加代和于海鹏都看明白了他的心思,所以才非要打消他这个念头。

于海鹏没亲自把一千万给宇哥,这让加代心里有点不痛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