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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晓明在“黑帮楼”的特殊生活经历

点击次数:90 新闻动态 发布日期:2025-08-29 03:58:16
1951年春,贺龙一家在重庆。从左至右:薛明、贺晓明、贺捷生、贺黎明、贺龙、贺鹏飞。 1967年的一月底,一个周末的午后,北京大学国际政治系的一年级学子贺晓明,骑行了一个小时的自行车,前往城郊的万寿路“新六所”。这些建筑群曾是建国初期专为中

1951年春,贺龙一家在重庆。从左至右:薛明、贺晓明、贺捷生、贺黎明、贺龙、贺鹏飞。

1967年的一月底,一个周末的午后,北京大学国际政治系的一年级学子贺晓明,骑行了一个小时的自行车,前往城郊的万寿路“新六所”。这些建筑群曾是建国初期专为中央领导人所规划办公与居住的场所,虽未全部完工,却已建成六栋住宅。在这特殊的时期,为了确保他们的安全,周恩来总理特意安排贺晓明一家暂时迁至此地居住。

一同前往的,还有就读于清华大学二年级的兄长贺鹏飞,以及就读于景山中学的妹妹贺黎明。这个周末,全家人相聚一堂,氛围颇为和谐。

临别之际,贺龙对三兄妹叮嘱道:“务必听从毛主席的教诲,在大风大浪中磨砺自己……”言辞间似乎还藏有许多话语,却终究未能尽述。

“我并未过分忧虑,心中平静如水,从未做过亏心事,自然不怕鬼神作祟。我相信毛主席和周总理终将为我作出公正的结论。”贺晓明,67岁,在北新桥附近的一处院落中,如此对《中国新闻周刊》讲述。她身着朴素的黑衣,笑容中眼角微弯,眼尾上扬,神态与贺龙将军有几分相似。

贺龙、薛明在西山被软禁。

数日之后的团聚之欢,贺龙与薛明便被安置于西山一处隐蔽的院落,陷入了软禁之中。转瞬两年时光流逝,至1969年6月9日清晨七时,贺龙在软禁期间因糖尿病病情加剧,被紧急送往解放军301医院救治。不幸的是,他在当日傍晚离世。

那个平凡至极的周末,却成为了贺晓明三兄妹与已故父亲生命中最后的相聚时刻。

1967年11月中旬的一个午后,贺晓明接到了总参服务局发出的搬家命令。兄妹们迅速找来了纸箱,对被褥、脸盆、毛巾及衣物等日常用品进行了简单的打包整理。翌日拂晓,一辆巨大的卡车满载着人、箱一同,将他们从北京东交民巷8号院运送至和平里五号楼。

改名换姓

1966年岁末,位于北京东交民巷的8号院陷入了喧嚣。此院在解放前曾是奥地利公使馆的所在地,随后,罗荣桓、贺龙、陈毅等开国元勋及其家属曾在此安家。

当时担任中央军委副主席、国防委员会副主席以及国家体委主任的贺龙,屡遭国家体委造反派的无端滋扰。在12月26日,与他关系密切的周恩来总理特意安排他暂时迁往“新六所”,并承诺道:“家中的事务,由我来负责处理。”

不久之后,其行踪被造反派所获悉。听闻解放军政治学院的造反派即将结伴前来对他进行揪斗,他决定亲自前往城里,直面造反派进行对质。路经中南海之际,他与薛明商议后,决定前往西花厅一行。周恩来命秘书临时搭建床铺,好生留他们暂住。

1967年1月19日午后四时,周恩来与李富春共同,会晤了贺龙,并与其进行了正式的交谈。

周恩来向他透露:“我自林副主席处而来,他言及你私下散布有关他历史上的疑虑,称你四处伸手,未积极宣传毛泽东思想,以致在毛主席百年之后,他心中尚存不安。”

贺龙屡次欲发言,却屡遭周恩来制止。周恩来言道:“毛主席已有保你之意,我亦在为你护航。待我为你寻得一处安顿之地,先行休息,待至金秋时节,我便来接你归来。”同时,他还郑重承诺,将关照他的子女们。

拂晓四时,贺龙夫妇乘坐一辆吉普车,被送往位于西山的一处隐蔽院落,该地三面环山,静谧宜人。此处仅有一条通道可供出入,除贺龙、薛明及其警卫战士外,无人能窥其真容。

此刻,位于东交民巷的住所已被红卫兵洗劫一空,墙上张贴着满目的大字报,四处飘扬。

无奈之下,贺晓明三兄妹迁入了廖承志位于东直门的那座小院。廖承志应周恩来之邀,以撰写检讨书为由,被安置于中南海内加以保护,他的夫人经普椿热情地接待了他们。“她对我们照顾得无微不至,还劝我们别走,就在这里躲避,她表示这个院子里的人不敢轻易闯入。”贺晓明回忆道。

然而,这终究并非长久之策。除却贺龙的问题,贺鹏飞身为清华大学“八九派”的领袖,其存在过于显眼。

为了不让廖家遭受牵连,兄妹三人经过商议,决定将年纪尚幼、体弱多病的贺黎明留在家中,而贺晓明与贺鹏飞兄妹则选择外出躲避风头。为确保安全,贺鹏飞更名为吴亮,贺晓明化名为李列,贺黎明则改姓李,名为红。

贺鹏飞机智过人,指使贺晓明假扮成外地革命人士,向清华大学的造反组织拨通电话,声称意图对贺鹏飞进行批斗,并询问贺鹏飞是否已返校。对方回应称贺鹏飞尚未返回校园。贺晓明进一步询问,若贺鹏飞返校,他们有何打算。对方回应称,将对他实施逮捕。

兄妹俩明白,学校无法返回。

飘荡40天

1月23日,这对兄妹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骑自行车前往天津。他们的眉宇间与父亲颇为相似,担忧被造反派认出,于是决定选择在白日时分前往红卫兵接待站暂作歇息,而于夜晚则继续骑行前行。

骑行至疲惫之际,便会稍作休憩。他点燃一支烟,我便在堤岸斜坡上小憩片刻。他关切地提醒我:“可别冻着了。”我自信地回应:“不会的。”随后,我轻声吟唱起那首《红军不怕远征难》。我们的兄妹情深,贺晓明向《中国新闻周刊》如此描述。

一周后抵达塘沽。

于塘沽之地,他们登上一艘驶往上海的货轮,凭借辛勤的杂役换取食宿。贺晓明,无论何种劳作皆能胜任:于航海图上细心标记船舶的轨迹;借助星辰与月亮指引航向;在轮机舱内为船舶加油添火;协助厨师烹饪;刷洗油漆,敲打锈迹。每当货轮停靠塘沽,他们便悄无声息地给廖家拨通电话,向妹妹贺黎明传达平安的讯息,并询问父母的近况。

此刻,贺龙与子女们失去联系已久,遂恳请周恩来伸出援手,协助寻找。不久,周恩来得知了这一消息,随即指示贺黎明转告他们返回学校。

2月15日,历经40天的漫长漂泊,他们终于重返了北京。

他们的东交民巷住所已然荒废不堪。屋内家具悉数被移走,父母的遗物则被总参服务局妥善保管,家中仅余最基本的生活必需品。于是,他们整理好行囊,各自重返校园。

贺黎明亦已搬离廖宅。鉴于造反派可能再次光顾抄家,她不敢独居家中,只得暂居于友人之处。

重返北大校园,贺晓明惊愕地发现,有关她的大字报已遍布宿舍、食堂乃至教学楼各个角落。那些贴在宿舍门上的大字报不仅要求她交代所谓的罪行,更在名字上方赫然画上了醒目的叉号。

贺龙的侄孙贺兴洲,自幼便在贺家度过,彼时正就读于北京航空学院。在串联的途中,他惊悉贺龙遭遇了不测,遂急忙返回北京的家中。经过多方打听,他才得以与贺鹏飞等人取得联系。

贺鹏飞同样遭受了批斗,却表现得异常镇定。“对于老爷子的事,我们心中都颇感坦然。”贺兴洲向《中国新闻周刊》透露。

在“五一”佳节,贺家的兄弟姐妹与贺兴洲一同回到了温馨的家。屋内家具已散落无存,他们便将褥子铺陈于地,以此为床;日常饮食,则仅以简单的餐食聊以充饥。

此刻,校园内各路造反派之间的争斗已达到沸点,然而他们却几乎不再涉足其中,相聚时也鲜少提及政治,心中仅怀揣着一个朴素的信念:父亲是无辜的。

然而,不久之后,这所空旷的宅邸亦无法再为他们提供庇护。他们被迫离宅,接到限期搬迁的命令。

和平里5号楼

他们的新居,坐落于和平里第五号楼的一区,位于五层之五零一室。

这是一套由三室组成的小户型住宅。其中,面向北的一室被用作厨房和储物空间。而朝向西南的两室,一室是贺晓明姐妹的居所,另一室则是贺鹏飞与贺兴洲的住所。在两张大床和一张餐桌安置妥当之后,室内空间便显得颇为局促,仅能勉强立足。为了更好地“关照他们的生活”,贺家的炊事员以及八号院传达室的勤务员也被调派过来,他们便居住在对面的房屋中。

贺晓明与妹妹每月从勤务员处领取20元的生活津贴,而贺鹏飞则能获得30元,这多出的部分乃因他抽烟之故。这笔费用均出自贺龙夫妇的工资之中。贺晓明往往将自身的津贴节省下来,用以购置烟草供应给哥哥。

不久,贺鹏飞察觉到,派来监视他们的人正悄然存在。他指向窗外,指向贺兴洲看去。“瞧,那两人正趴在窗台上,注视着我们。”贺兴洲应声道。

昔日的和平里五号楼一区,除贺氏家族之外,被打倒的铁道部部长吕正操、国务院副总理乌兰夫以及中央党校校长林枫的子女们亦同住于此。

吕正操的居所位于贺家楼下。若两家的孩子在街头偶遇,他们虽默契地点头示意,却面容淡然,生怕给黑帮子女结盟的迹象留下可乘之机。然而,私下里,他们依旧保持着亲密的往来。吕正操的儿子吕彤羽被下放到农村之后,家中便只剩下年幼的妹妹吕彤岩。她生性胆怯,不敢独自度过夜晚,贺晓明曾特地下楼陪伴她。

贺龙父子

在这群黑帮子女中,贺鹏飞,年方二十一,可算得上是其中的长者。他继承了父亲的直率性格,很快就吸引了一众朋友围绕身旁。据贺晓明估算,在那和平里的两年时光里,家中来来往往的朋友多达百余人,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因父母被打倒而流离失所的黑帮后辈。

随着时间的推移,和平里5号楼一区逐渐声名狼藉,被誉为“黑帮楼”。和平里派出所与居委会的干部时常进行突击检查,他们猛地敲响大门,声音洪亮,声称是在搜寻可疑人物,借此机会对那些陷入困境的黑帮成员进行警告与惩戒。

那是一个深夜时分,贺鹏飞被警察带至派出所接受询问。贺晓明及其姐妹们焦急地守候在派出所门外,心神不宁。幸好,事情并未严重。“这分明是故意找茬,趁此机会来敲打你,分明是在暗示,全国最糟糕的几户人家,恐怕就是你们家了。”贺晓明如此说道。

罗瑞卿遭受打压之际,罗点点曾一度流离失所,林枫家中成了她的临时庇护所。她回忆说,无论何时踏入林家,总能看到一双洁净的筷子和一碗热腾腾的饭,其中最为她所钟爱的,便是那香浓的炸酱面。有一夜,警察突袭而来,罗点点在睡梦中被林枫的女儿林京京迅速唤醒,随后被巧妙地藏匿于大衣橱之中。

刘少奇之子刘源,当时寓居于木樨地,却常至和平里嬉戏。他曾在文中追忆那段时光:“我们这帮孩子时常聚首于此,不免引起了派出所与居委会的注意,无论昼夜,他们总会来一番‘突击检查’‘询问户籍’。我们或藏于箱底、壁橱之上,或攀爬窗台至楼顶,小时候在军队中磨练出的隐匿、攀爬、越野的本领,此时皆派上了用场,技艺也愈发精湛。”

在北苑少管所

1968年暑假期间,贺鹏飞与贺兴洲携手贺黎明,再邀上几位好友,计划一同赴天津及其他地区畅游一番。恰逢贺晓明不久前刚从天津返程,因此未能同行,他选择独自留在了位于和平里的家中。

游玩天津之后,他们购置了前往上海的船票,满怀期待地踏上旅程。然而,一登上船,便遭遇了警察的注意。随后,他们被北京市公安局的军管人员带走,并被押送回北京,最终被关押于北苑青少年管教所。

北苑青少年管教所坐落在京城立水桥的周边。在文革那段动荡岁月里,此处设立了名为“可教育好的子女学习班”的机构。众多被打倒的老干部子女,以种种借口被拘禁于此,被迫与亲生父母划清界限,甚至还被要求揭发他们的罪行。彭真、陆定一、薄一波、叶剑英、谭震林、李井泉等革命先辈的子女,也都曾身陷囹圄,遭受此般磨难。

贺鹏飞等人疑心重重,涉嫌意图偷渡至朝鲜,而携带的游泳裤成了关键的证据。贺兴洲的档案中新增了“投敌叛国嫌疑”的记录,此一变故,使得他在工作和生活中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重大影响。

数月之间,贺晓明与兄弟姐妹们的音信隔绝。直至寒冬降临,方才盼来他们的音讯。

“那时,我心中涌起一种预感,一踏入门内便直觉信件在等待。果不其然,地上静静躺着一封。手触及信纸,泪水便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。”这封信是贺鹏飞委托一位看守人员代为取出,悄悄地从门缝中塞入的。

信中简要地描绘了他们在少管所的生活状况,并叮嘱她为秋冬季节准备衣物及生活必需品,详细注明了送达的时间与路线,并附上了详细的路线图。同时,她还特别提醒她佩戴一条红围巾。

她与一位友人相约,骑自行车前往少管所。抵达少管所后,映入眼帘的是一条蜿蜒的长廊,两旁绿树成荫。穿越此通道不久,她便瞥见了正在田间劳作的贺鹏飞与贺黎明。两人一见她头上的红围巾,便急忙逃离,而她和友人则奋力骑行,却在途中被看守人员拦下。

在得到看守的许可后,贺晓明得以在接待室内与贺鹏飞、贺黎明及贺兴洲三人相见。

不日,贺晓明再度收到贺鹏飞的来信,信中邀请她前往一家医院会面。信中提及,贺鹏飞在关押期间,肝脏功能遭受损害,已被送往该医院接受治疗。

那日,她身患高热。贺鹏飞趁看守者疏于防范,从衣衫与靴中取出一扎扎密信,她意识模糊地接过,将这些信件尽数塞入背上的军用挎包。“这情景,简直如同从事地下活动。”她不禁感慨。

这些信件系少管所内服刑人员秘密寄给亲友的。写信者中,许多人是我所熟识的,例如陆定一的子女陆德、廖汉生的子女廖晓礼以及薄一波的子女薄熙成。信封上已清晰标注了详尽的收件人信息。

为免招致瞩目,她投递信件时,每个邮筒仅敢放入三五封。而那些从靴中取出的信件,更是显得格外机密,她深怕无法通过邮政的审查,于是便在夜幕低垂之际,一封封亲自将信件送至收信人的府上。

1969年的新春伊始,贺兴洲、贺鹏飞与贺黎明三兄弟先后走出看守所的沉重大门,重返和平里温馨的家园。

父母至今音讯全无。然而,或许正因如此,无消息反而成为了令人欣慰的征兆。

贺龙病逝

1969年6月9日的午后,贺晓明独自坐在北大篮球场的边缘,注视着场上球赛的进行。对她而言,习惯了被众人所隔离的孤寂,已成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

恰在此时,北大军宣队的数位成员寻至她处,告知她有两位军人求见,意图与她进行一番交谈。见到这两位军人,她的心瞬间沉了下来。乘车途中,其中一位军人向她透露,她的父亲病情严重,他们此行是来接她前去探望。

车辆驶入了解放军301医院,将她,仿佛被雷霆击中般惊愕的女子,径直送至外科大楼的医生办公室。哥哥贺鹏飞早已沉着脸坐在了那里。

中央专案组中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负责处理贺龙专案,他向众人介绍了抢救及治疗的相关情况。贺鹏飞接过香烟,接连不断地抽着,神态冷静地提出,希望能够见到自己的母亲薛明。

于301医院的一间昏暗储藏室内,他们终于得以与母亲相见。她静坐在床板上,眼神略显呆滞。虽已入夏日,她却依旧身着毛衣,头戴一顶黄色帽子,帽下昔日乌黑的发丝已尽染霜白。言语表达上也显得有些吃力,她只是机械地反复说着:“我很好,很好……”趁专案人员未留神,她悄声对贺晓明说:“我需要一件衬衣和一条裤子,已经没有可换的了。”

踏上瞻仰遗体之路时,她紧握着贺晓明的手,不断鼓励她要坚强一些。

步入14病室的17号床位,众人眼前便出现了贺龙的身影。覆盖他鼻子的白被单,将那两撇颇具特色的黑须遮挡,仅露出一头灰白的发丝与额头。

这乃薛明首次目睹贺龙遗容的时刻。她曾陪伴他在西山度过被囚禁的两年岁月,然而当他的病情恶化,被送往医院之际,专案组的工作人员却阻止了她一同前往。

不久之后,薛明被遣送至贵阳磊庄空军机场毗邻的“五七干校”接受劳动改造。贺鹏飞毕业后,被分配至甘肃省武都地区的汽车修配厂,成为一名工人。贺兴洲则远赴山西,成为一名煤矿工人。贺晓明则被分配至贵州省雷山县教育局任职,虽与母亲相隔不远,却彼此互不相知。

“支撑我度过难关的是什么?是母亲身上那股不灭的希望之光。我深知,母亲还健在。”贺晓明眼中泛起泪花,“还有,那时我对林彪的仇恨无比强烈,我心想,只要你不将我置于死地,我就要与你对抗到底,我要看看你将如何走向末路!这一切看似简单,却正是我坚持活下来的动力。”

最小的妹妹贺黎明远赴陕北志丹县投身农村建设。“贺黎明即将插队,她发来了一封电报,我便从山西匆忙返回,将家中无论有用与否的物品悉数打包,装满了两个硕大的木箱。”贺兴洲在回忆起这段往事时,语气显得颇为平静。他亲自将贺黎明送至志丹县。这两个木箱,一个重约三十公斤,另一个则达到五十公斤,他先是将它们托运至西安火车站,再背负着它们前往汽车站,最终将它们运送到志丹县。

身为黑帮后裔,贺黎明在插队期间遭受过殴打,腰间留下了难以愈合的伤痕。那段过往,她始终不愿对人提及。

随着人潮散去,和平里五号楼的住宅亦随之收回。自那以后,他们便告别了这片土地。

平反

在1971年的九月十三日,两年时光流转之后,林彪所乘的飞机在蒙古的温都尔汗不幸坠毁,机上人员悉数遇难,机毁人亡,悲剧终成定局。

1974年9月29日,党中央正式下发25号文件,即《中共中央关于为贺龙同志恢复名誉的通知》。

1975年6月9日,正值贺龙离世六周年之际,中央隆重举行了追悼仪式。周恩来身患重病仍亲自主持,面对薛明时,他泪流满面,哀叹道:“我没有保护好他!”在贺龙的遗像前,他诚挚地鞠了七次躬。

对于中央发出的平反通知,薛明抱持着审慎的态度。通知中提及:“中央当时认为,厘清贺龙同志的问题同样是必要的。”然而,在阐述贺龙同志的去世原因时,却仅仅以“因病逝世”一笔带过。薛明指出,这既是在为林彪等人推卸罪责,又掩盖了贺龙同志因遭受迫害而离世的真实情况。

在四人帮势力尚存之际,能达到这样的境地已属不易,主席与总理也确实竭尽所能。然而,我母亲却坚决不接受这份文件,她坚持要为父亲争取一个彻底的平反。贺晓明如此向《中国新闻周刊》讲述那段往事。

自林彪事件过后,薛明得以被周恩来亲自迎回京城,暂居于南锣鼓巷中的一隅小院。某日,家中迎来了一位姓王的护士。回想起当年在西山“新六所”的那段时光,此人曾受命取走贺龙的药品,并对他们态度严苛。“他曾要求我母亲向其所属单位反映情况,称贺龙在西山期间并未遭受虐待。然而,我母亲对此表示了强烈的愤慨。她直言不讳地指责道:‘你所言与当时的事实相悖。难道你不知道他患有糖尿病、钙质缺乏、屡次感冒,以及多次摔跤受伤?而你作为医务人员,竟至收走我们的药品,未尽到应有的责任!’”

1979年3月2日,薛明致信中共中央秘书长胡耀邦及军委秘书长耿飚,呈上报告,恳请在贺龙将军83华诞之际,予以刊发她撰写之缅怀文章《向党和人民的报告》。此外,她还提议中央对1974年有关贺龙将军平反的报告进行重新审阅。

3月29日,《解放军报》与《人民日报》同日刊登了对薛明的缅怀之作。遵照中央的指示,一个由总政治部保卫部负责牵头,联合其他相关部门组成的调查组已成立,旨在对贺龙在遭受迫害直至生命终结期间的医疗状况进行全面调查。

经过三个月的深入研究,中央保健委员会召集了医疗领域的专家学者,对贺龙的治疗历程进行了全面而细致的剖析。最终,他们得出结论:正是由于医疗过程中存在的限制、延误以及不当的治疗措施,导致了贺龙的糖尿病病情加剧,进而引发了一系列并发症,最终不幸离世。

1982年10月16日,发出《中共中央关于为贺龙同志彻底平反的决定》,重新为贺龙的历史问题和死因作结论,彻底为其平反。《决定》写道:“1969年6月8日,贺龙同志病情急剧恶化之际,林彪、江青等人不仅未采取必要的抢救措施,反而采取了一系列加剧其病情的恶劣手段,导致贺龙同志于1969年6月9日含冤离世。”同时,《决定》宣布废除1974年发布的《关于为贺龙同志恢复名誉的通知》。

2009年6月27日,遵照贺龙将军生前的遗愿,在中央的批准下,薛明携子女一同将他的骨灰迁往了他故乡的湖南张家界贺龙公园,安放于斯。

2011年8月31日,薛明不幸离世。在贺晓明姐妹向中央提出申请并获得批准后,他们终于将父母合葬于同一墓地。

贺晓明北京北新桥家摄于李强

在位于北新桥附近的院子里,贺晓明为父亲设了一个纪念室,里面陈列着父亲的遗像和一些老照片。她还搜罗父亲用过的老物件,专门辟出一个角落,还原了父亲的工作环境:一盏垂挂的落地灯、一张单人沙发以及一张摆放着毛泽东著作的小边桌。家人们每日都会泡上一杯香茗,置于桌上,仿佛父亲依旧在旁,陪伴着他们,为他们提供源源不断的力量。